“母妃,她既然这般有诚意,还是见一见吧。”一旁的萧元祁笑道,“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更何况咱们祁王府与他们温家还是姻亲。”
“也罢,那就带她过来吧。”淑太妃心想,那姑娘专挑她的喜好下手,可见也是费了心思的。
温东菱很快被下人带来,有了上次的教训,今日她着装整洁雅致,十分规矩地向太妃行了礼,连说话都十分温和谦虚——
“东菱上回在王府失了仪态,让太妃娘娘见笑,心中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得知太妃娘娘喜欢字画,便高价购了兰山居士的寒梅图来,希望太妃喜欢。”
温东菱说着,展开了手上的画卷。
画上有半边围墙,墙内几支梅花开放,其枝、花并不太繁,以疏朗清瘦见长,让看者察觉出疏影潇洒、冷香四溢之感。
这幅画作一展开,便又惹来了周遭宾客的赞叹。
那神秘的兰山居士,当年得先帝赐了皇城第一画手的称号,他流传出的画作不过十几幅,淑太妃本就有三幅,如今又多一幅。
“此画不错。”淑太妃望着画作,称赞道,“你有心了。”
“太妃娘娘喜欢就好。”
眼见着太妃称赞了寒梅图,温东菱不禁喜上眉梢,余光瞥见有人走近,她转头一看,更是欢喜了。
来人一袭淡青色锦服,银冠束发。他的眉极细长,眼如琉璃。那俊美而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挂着七分温和三分不羁的笑意,眉眼间隐隐浮现一抹玩世不恭。
他右手还摇着一把乌木折扇,更透出了些风流倜傥。
他是与萧元祁关系最好的六皇子,萧元良。
“兰山居士的画作,本王是一幅都没有,温三小姐这幅是从哪买的?”
“梁王殿下。”温东菱朝他福了福身,浅笑着说道,“是我的友人割爱转卖给我的,您要是喜欢,我回头再让他去打听打听。”
萧元良道:“那咱们可说好了,若打听到了,要第一时间告诉本王。”
“那是自然。”温东菱望着他唇角的笑意,心中雀跃不已,她倾慕萧元良许久,若能有机会和他拉近距离她求之不得。
可惜这幅寒梅图是祁王给她用来哄太妃开心,回头得问问祁王上哪还能再弄到兰山居士的画。
就在二人说话时,温东菱一个抬眼看见前头不远处的两道人影,唇角的笑意消逝。
温玉礼依旧是坐着轮椅被小柔推来的,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她的手里竟也拿着一卷画。
温东菱心中冷笑。这温玉礼莫非也上哪弄了一幅画来哄太妃开心?
“见过二姐姐。”温东菱面无表情地打着招呼,一见到温玉礼便想起上回被烫了脸的事情,两日过去了,脸颊上的红肿还并未全部消除,全靠脂粉掩盖着,真是恨得她牙痒。
“三妹也来了。”温玉礼冲她淡淡地笑了笑,随即视线一转落在了太妃身上,“母妃,今日是您的生辰,所以玉礼也要给您献上一幅画,请您来品鉴一二。”
温东菱装作随意地问道:“二姐姐的画,是哪位名家所作?”
温东菱并不担心自己献的画作被比下去,毕竟兰山居士的名气人尽皆知。
“我这幅倒不是名家字画,而是我这两日在屋中休息所作,还望母妃不要嫌弃才好。”
温玉礼说着,缓缓展开了画作。
温东菱听着这话几乎要笑出声,若不是周遭有许多人她得维持着仪态,她都想嘲讽温玉礼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