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了他,好继承家产做个逍遥寡妇吗?”
“那是最好不过了。”温玉礼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接话,只觉得心情都松快了不少。
这王府多得是牛鬼蛇神,她连个聊天的人都找不到,头顶上这人与她没有利益纠纷,反倒能让她放心聊几句。
“我包扎好了。”温玉礼放下了裤腿,“你肩上的伤需要处理吗?”
“不打紧,我休息够了,该离开了。”他从横梁上跃下时,手中多了一个小物件。
“今日之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这玉牌你拿着,改天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就带着它去城西街尾的赵氏包子铺,那店主自然会带你来见我。”
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抛给了温玉礼。
温玉礼接过一看,这玉质的牌子不过半个掌心的大小,上边刻着祥云的图案,简洁又雅致。
这人还挺讲道义,受人恩惠都晓得要偿还。
见他要转身离开,温玉礼叫住他,“等会儿,你这一行……是怎么收费的?”
那人转过头看她,深邃的眸底流淌着兴味,“怎么?真想让我帮你刺杀祁王?”
“他与我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再说了,皇家人的身价高,我未必付得起杀他的钱。”温玉礼笑了笑,“我只是想问,刺杀比较简单的目标,需要付多少银子?比如风险不大容易得手的。”
“风险不大的么,我可以不收钱帮你一回,正好抵消我欠你的人情了。”
“不,你按正常的收费就行,你的人情我有更大的用处,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抵扣了。”
“……”她倒是真能算计。
略一思索,他回答道:“不超过五百两吧。”
“好,你可先行离去,等我哪天真想买凶了,自然会带着银子去找你,恕不远送。”
眼见着他将房门打开一条缝,观察了一会儿外边的动静,确认环境安全之后,便一溜烟窜了出去,轻盈敏捷的身躯很快便消失在了朦胧夜色里。
温玉礼不得不惊叹他的好身手,等她伤好后也要加强锻炼,把身体素质练上去才行。
……
皇城街上,羽林军正挨家挨户地搜查刺客行踪,无人注意一道如轻烟般快速的人影在街道各个角落穿梭,直到逼近街尾一座庄严的府邸外墙。
他跳上了满是尖刺的墙头,足底刚好卡在缝隙中,一个纵身轻跃便稳当落地。
他才落地,便有一直等候着他的人走到他身后,给他披上了一件狐裘披风。
“爷,您可算回来了,那叛徒劳您亲自动手也是他的福……”
说话之人忽然顿了顿,只因他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气,顿时大惊,“您怎么受伤了!”
“单枪匹马,身上挂点儿彩正常,不必大惊小怪的。”
“快些进屋!属下给您包扎上药。羽林军若是搜过来,就跟他们说您睡下了,谅他们也没有胆子敢打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