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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进来。”
“也没人知道,这是否会是最后一眼。”
韩江雪闻言,却微微垂下美眸。
卷长的睫毛,轻轻发颤。
她非但没起身,反而垂下头。
“你不看,也一定会听见他的声音。”
夏云竹杀人诛心,缓缓推开了窗户。
刹那间,风雪飘入别墅,狂风呼啸,原本暖气开得很足的大厅内,冰寒刺骨。
韩江雪仍端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垂着眸。
绝美的容颜上,掀起波澜。
清澈的美眸缓缓闭上,脑海中,闪过这一年的点点滴滴。
“你要非常非常地努力,才能适应他的人生。”
“你要非常非常地勇敢,才不会站在他的身畔,感到害怕。”
“雪宝,你知道吗?奶奶从不担心你的天赋和才华,从不怀疑你的能力和格局。”
“奶奶唯一担心的是,当你真正了解了你丈夫的一切,包括那些你从未接触,违背你的意愿,甚至不敢想象的一切。”
“你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爱他。”
“他在很多人眼中,是神。”
“但同样在很多人眼里,他是魔。”
当神,很累。
当魔,更累。
韩江雪当然不够了解她的男人。
但她至少比眼前这个一心只想复仇的女人了解。
今晚,鸢已经为她战至力竭。
今晚,没人能捂住她的眼睛了。
所以,她自己闭上了。
今晚,也没人帮她捂耳朵了。
所以,她抬起雪白的素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张若愚不让她看,她便不看。
不让她听,她便不听。
这是善意的谎言。
是一个满身杀孽的丈夫,对妻子的呵护。
他怕吓坏她。
怕她怕他。
“你连听都不敢听?”夏云竹眉头微蹙,不屑道。“你真是一个懦夫。”
“还是说,婚姻本就如此?”
夏云竹目露讥讽之色,转身,望向激战正酣的院外。
只一刹那,夏云竹脸色陡变,匪夷所思地望向院外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炼狱。
鲜血,如潮水般融化了白雪。
狂风一起,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迅速蔓延至别墅内。
那令人窒息的画面,看得夏云竹近乎干呕。
她转身,关上了窗户。
却正好迎上了韩江雪那平淡,却仿佛在质问的眼神:你,真的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