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将刚刚的话又跟她解释了一遍。
姒青篁也是听愣了:“还有这种好事?”
“呵。”檀缨神气一笑,“毕竟我已是檀子,总要有弟子书言的。”
姒青篁盯着他,也不知该骂还是该怎么。
小茜明明是她的,怎么舍得被檀缨抢走!
可同时……这也能让小茜留下,甚至可以一同出入学宫。
但是那样……委身于蝇巢鼠窝中的小茜,她还是之前的小茜么……
如此复杂的局势之间,还是小茜想出了办法。
“这样如何?”小茜比划着说道,“白天我随伴读郎书言,晚上我随小姐就寝,做工的时候只做工,下了工伴读郎就不许使唤我了,如何?”
“当是如此。”檀缨点头道,“不过偶尔可能要加班,比如我出席个夜间清谈什么的。”
“那是自然。”小茜就此转望姒青篁,“小姐以为如何?”
“我以为……我以为你要多多防范此人!”姒青篁只不好惹地瞪向檀缨,“便是晚上的清谈,天黑也该抽身。”
“唉,你想什么呢?”檀缨皱眉道,“我是正人君子,这嬴越知道的。”
“不错!”嬴越当即一挺,“我亦正人君子,檀缨也是知道的。”
“啊……”姒青篁抱头道,“尔等蝇鼠互证有何意义!”
“哈哈。”小茜却已经摘下了行囊,“伴读郎不好说,公子越自是真君子,有公子作保,我决定留下来啦!再者,我已不是伴读,小姐可不能替我做主了。”
“!”
“但抱一抱还是可以的。”
“!”姒青篁顿时一个虎抱,脑袋贴在小茜胸前蹭了又蹭,“不管了……能在一起就好。”
“嘿嘿。”小茜笑揉着姒青篁,一脸老撸猫客的惬意,只与檀缨道,“那今后,我叫你伴读郎还是檀子?”
“你怎么开心怎么叫。”
“檀郎如何?”
“这就有些怪了……”檀缨挠脸道,“你好歹名义上是我唯物家的开家大弟子,在外面还是要郑重一些的,不然别家的子们,会将我误会成专收漂亮女弟子的妖人。”
“哈哈,如此一说,我也算个唯物家了,咱们唯物家全是伴读出身呢~”
“可不是,我等既生而卑微,便如草芥一样生长吧。”
赢越在旁,看得颇有一番滋味。
“说到底,我等皆是有幸之人,方才有此妙缘。”嬴越说着,双手搭在了檀缨与小茜的肩上,“只愿将来,天下的学士与伴读再也不必分开。”
“不如说得更大一些。”檀缨一笑,扬臂指天,“只愿将来,天道之下,再无伴读!”
嬴越大笑:“哈哈,好啊,光武帝都不敢说这么大。”
小茜却灵机一指:“我发现了,公子越正在偷换主题诬我家檀子老师!”
檀缨:“妙啊!我的爱徒!”
嬴越:“哈哈哈,小茜你这唯物家可当对了。”
姒青篁:“我的!小茜是我带来的,还没上工呢,这个时间是我的!”
四个人如此当街嬉骂笑谈,便是路人也都盈盈微笑,心情好了许多。
只是……
坐在街对面特大号马车里的赢璃和雏后,心情就没这么好了。
雏后放下了侧帘,只幽幽一叹:“到底是年轻人在一起处的好啊。”
赢璃侧过头去,略显不忿。
雏后忙掩面一笑:“哦对,你也没那么老,也才二十三四。”
“……”赢璃唯有暗暗咬牙了,“母后若没得谈,我倒也不是一定要搭这车。”
“咱们母女聊聊天就不行啊?”雏后抓起赢璃的手道,“我也不瞒你,从今往后,私下之间,我与檀缨应是以姐弟相称了。”
“????”赢璃大骇,是我弟弟才对,怎么就成舅舅了?
雏后这便放了手,斜依在侧厢懒洋洋说道:“这今后啊,檀缨若如你老师那样聪明,便是我的好弟弟,我可巴不得给他官职呢;可檀缨若如庞牧那样糊涂,我便也不与他处了,任他在这学宫自生自灭罢。唉,难啊,肯与我真心相待的人,难找啊~”
赢璃闻言,也微掀开侧帘,瞥着那嬉笑的四人道:“母后的心情我自然懂,便是璃十六七求学的时候,又哪里敢像他们那样洒脱,那样放肆,那样嬉戏。”
“咱们可不一样,我是身份在此,为人所惧。”雏后嗤笑一声,“你就是非绷着这臭架子,放下不就得了?”
“??”赢璃嗔道,“倒是母后,说话做事未免太过浅直,让旁人看轻了我大秦。”
“哈哈,我只是一个代政的女人,代表不了大秦的。”雏后笑而摆手道,“好了好了,我只是表明意思,既檀缨不佐王不近政,你我也当偃旗息鼓了,可休要中了韩贼引你我争锋的奸计。”
“……嗯。”赢璃也一叹,“璃亦自知心性轻薄,理应修身养性,苦修明道,再做提升。”
雏后无奈:“都说了,别绷着这臭架子。”
“母后莫唬我,今日我就是……就是没绷住才如此失态。”赢璃一咬牙,就此起身,“我回去向老师反省了,母后还有事么?”
“没了,替我骂韩贼几句便是,狠狠地骂。”
“定当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