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之下,檀缨微微颔首,立论正式展开:
“学生以为,地并非平直,而是球面。
“孤帆出海远去,总是船体先没,再是杆帆,此为证。
“燕国之北与楚地之南,极星高度不同,此为证。
“月亏时,地的影子,打在月亮上恰有一个圆弧,此亦为证……”
此刻,檀缨虽然气势满满,侃侃而谈,但其实也就是完善了昨晚的学说罢了。
不过在结构上,他还是下了一些功夫的。
对他来说,所谓立论,根本就是写论文么!
这可太熟了。
写过多少不说,看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他这便以地圆为引,列证推导。
再以黄赤道为基,以范伢口中的南越人见闻为证,论明了南北回归线。
最后小论日食、月缺、星象和历法,将这些现象收拢于自己的理论之中,总结陈词。
未满一刻,檀缨便完成了一段由浅入深,精致工整的论述。
至于听者。
昨天未能列席闻道堂的人初听此论,难免久久无言。
在这天马行空创想的轰击下,竟连檀缨的俊美也先忘记了,全身心地浸入了想像力的海洋。
其中,嬴璃学识最为广,她在第一时间便在已知的学说中寻找案例,但最后也就只找到了类似“地是圆盘”这样的设想,无论完善度还是自洽度,都无法与檀缨媲美。
雏后这边,虽听得半懂不懂,但她却见过足够多的人。
尚未得道便夸夸其谈的文人也有,学富五车却惜字如金的名士也罢。
肚子里有没有货,有多少货,她根本不必听懂便可判定十之八九。
眼下,她见学博们频频颔首,此说之深,已不言自明。
当下,雏后亦不自觉地直了直身体,于檀缨多了几分敬重,再不敢以端详男宠的眼神去看他。
对学博们而言,历经一夜的辗转,对檀缨的理论不说滚瓜烂熟,也至少基本想通了。
今天檀缨的立论,在他们眼里更多的都是形式之美。
结构明晰,过渡圆润,还顺势完善了许多因果。
这让很多精心准备问题的学博,都悄悄将其收起。
没办法……檀缨已经预判到了这些,立论之间,便已回答了。
眼见檀缨初次立论便如此大成,姒青篁更是又气又痒。
这人怎么就这么能说?!
就没个短板么!
对于学士首席之类的虚名,她本是无所谓的。
但唯独,不想被这只飞蝇占窝……
檀缨收势拱手过后,似乎也看到了姒青篁的嫉妒,只莞莞一笑:
“看样子,以后上课的时候,你也要像今天一样坐在我后面了。”
“你……真也无愧为蝇。”姒青篁侧头道,“小胜一阵就如此得意,正如飞蝇吃到一口便兴奋搓腿一般。”
“是哦。”檀缨这便搓手兴奋道,“首席座位可真香。”
姒青篁哼笑道,“香不在座而在我,我坐过的地方,可不香?”
“唉?我还说怎么香里掺杂着一缕怪臭……”
“???”
另一边,主持嬴璃见檀缨立论已毕,这便开口评说道:
“先前听说有一新学士要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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