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手一指对过的桌儿上:“我就照他那桌上的要,他有什么,我也来什么吧!”
跑堂儿的说:“好,您稍候就上。”跑堂儿的答应着下楼去了。
济公目不转睛地看着对过桌上的那个人:只见此人武生公子打扮,头上宝蓝缎子武生巾,身穿银白缎武生公子氅,上绣牡丹飞凤,再看脸上,面如冠玉,目秀眉清,在饭桌儿角上放着一个黄绸子小包袱,包袱下有一口单刀,这个人正在自斟自饮。
济公回身对那个杀人凶手说:“看你象是有点大头儿沉,干脆啊,你贴着墙根头朝下一会儿拿大顶就好啦!”
这凶手名叫阎兴,这时,他答应得挺痛快,靠墙拿起了大顶。
不多时,堂师傅端上了酒莱,说道:“大师父,你们不是两位吗?那位俗家的客人哪里去了?”
济公说道:“那不是拿大顶呢?这是我对他的惩罚,刚才我们两个已经吃一顿了,也是两壶酒,四凉四热的菜。这小子没出息,吃一看二眼观三,扒盆望碗儿舔碟子,把他忙得不亦乐乎。结果撑着啦,吃的东西上不来下不去!我让他这么控一会儿就好了。这小子真可恨,刚才把我的银子都给花光了,哪有这么败家的?你说是不?”
辇财听了一愣,心说:糟啦,和尚没钱了才上这儿来的,想蒙吃蒙喝?没那么好的事儿!这时候,其它桌儿上的人都议论纷纷地谈起东门外因奸不允刀伤人命的事情。
有一个人正说:“这个恶淫贼没有好报,女的不乐意就杀死,真缺德!”
又有人说:“他这么做,也一定好不了,恐怕自家妻女也难逃这样的下场!”
忽听辇财在一旁骂道:“这淫贼一旦落网,我要亲手杀了他!和他无冤无仇,他不该奸杀了我的女人!”
济公先打个哈欠,喃喃自语地说道:“哎哟,谁放屁啦!”
辇财说:“和尚,你这就不对了,我也没慢待你啊,为什么出口伤人?”
济公说:“我是闻着有臭味,才问问有没有人放屁,怎么伤人了?”
这时,对过桌儿的武生公子走过来说:“算了吧,争吵这些有什么用,我说辇师傅,你家在哪儿住?”
辇财说:“我家就住在这城里。”
武生公子又回到桌儿上用饭,不多时,济公说道:“辇师傅,算账。”
“您是二两三钱银子。”辇财说。
和尚说:“还真不多,明天还上你这儿吃来,拉个主道,给我记账吧!”
“记账?”辇财说:“不行。”
济公笑道:“你怎么着,还认为我是蒙吃蒙喝的?真是狗眼看人低,倒看看谁是蒙吃的?你一会儿就知道啦。”
这时候,武生公子也说:“算账!”
辇财说:“您与这位和尚师父一样,都是二两三钱银子。”
武生公子伸手去腰里摸钱,心里一愣,银子没了,怎么摸也没有。
辇财看在眼里,心中暗想:莫非这和尚说对了又来了个蒙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