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理应一同罚。”
“这个主意好。”晁韶折扇一打:“所谓夫妻连理枝,同甘共苦亦如此。”
他亲手斟了两杯酒:“之逸兄,嫂嫂,请吧。”
阁中约莫六七人,男男女女皆有,除了几个不认识,倒还来了一位苏锦烟的“仇家。”
此人便是段淑然,说是仇家,也是因为两人之前在皇宫里别过苗头。对于那天的事,苏锦烟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但段淑然却耿耿于怀,哪怕今日见了也没什么好脸色。
苏锦烟便只好当作是“仇家”了。
除她之外,今日前来的还有另外两名女子,观衣着,皆是未出阁女子打扮。时下风气开放,并不讲究男女不同席。相反,男男女女聚在一处吟诗作赋反而被认作是风雅之事。
苏锦烟越过段淑然与其余之人颔首打招呼,而后便在尉迟瑾身旁坐下来。
尉迟瑾早已将罚酒喝尽,转头看向她,眼神询问是否能饮酒。
苏锦烟平日里闲来无事也是爱饮酒的,而且酒量不错。她执起酒杯,大大方方地将酒饮尽,迎来一片掌声喝彩。
“世子夫人虽江南女子,却如此豪爽,甚好甚好!”
“久闻世子夫人之名,今日一见,果真令人刮目相看,淑然敬世子夫人一杯。”
说话的正是段淑然,她举着酒杯遥遥相敬,端着贵女的高傲,清清冷冷地看着她。
苏锦烟初来京城不过数日,又何来久闻?尤其是这句“刮目相看”,明显就是意有所指。聪明之人自然能听得出来是何意。
一个商户女骤然飞上枝头变凤凰,想必这事在上京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一个“刮目相看”便妙不可言地暗示了苏锦烟的身份。
苏锦烟觉得可笑,不明白既然不屑她,为何又要装腔作势地敬酒。但对于不熟的人,她向来懒得给薄面,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没端酒杯。
顿时,气氛稍稍冷了些。
众人看看苏锦烟,又看看段淑然,再看看尉迟瑾。
段淑然和尉迟瑾去年宫宴差点被赐婚之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会儿三人聚一处,确实有那么点微妙。
段淑然见苏锦烟这般,动作顿了下,但她贵女素质向来很好,片刻又高傲地笑了下:“世子夫人莫不是瞧不上我敬的酒?”
这时,苏锦烟才不紧不慢地转头故意询问尉迟瑾:“这位是?”
“段太傅之女。”尉迟瑾懒懒地说道。
“哦,”她淡淡地,这才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多谢。”
段淑然心下不快,她是太傅之女,容貌才情在上京贵女中也是头一份。私下里也经常结交文人雅士,像上京这些有名的风雅公子哥,大多皆她裙下之臣。
就连第一流公子哥晁韶也曾给她作过诗表达爱慕之意,今日这次桃花林雅集便也是受晁韶邀请。
但比起晁韶来,段淑然更加欣赏尉迟瑾,不论才华、人品、家势,尉迟瑾都无可挑剔。她一心也是想嫁他的,却不想,冷不丁地他就娶了个江南商户女。
适才见两人进门时,苏锦烟给尉迟瑾擦汗,两人亲密的模样早就刺痛了她的双眼。原本这几日压下去的不甘情绪,此时又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我听说世子夫人也颇是通琴棋书画,”其中有个蓝衣女子说道:“就是不知跟淑然姐姐一比,谁更胜一筹。”
她此话一出,便直接将两人的关系变成了明面上的对立。
此举也正中段淑然下怀,她是才女,嫁不了尉迟瑾,但也要羞辱苏锦烟,好让尉迟瑾知道自己娶的妻子不如她万分之一。
女人之间的针锋相对,男人们向来迟钝,竟还有人颇是赞同道:“这个主意好,久闻江南女子才情甚佳,今日也让我等见识一番,如何?”
众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这边。
苏锦烟没说话,尉迟瑾也老神在在地喝茶不语,一副万事与他无关的模样。
少顷,晁韶笑道:“段小姐才名远播,可莫要为难我小嫂嫂。”
段淑然放下酒杯,微微一笑:“淑然哪敢,倒是觉得南北文化各有差异,淑然虽在上京有几分才名,可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晁公子这话可折煞我了。”
“世子夫人,”她对着苏锦烟,暗含挑衅:“不知世子夫人可愿赏薄面,与我交流一二。”
她又补充了句:“只是切磋,并非比试。”
话里话外就带着一股才女.优越感,认定苏锦烟要丢人。
这时,众人目光又看向苏锦烟,好奇有之、期待有之、看好戏也有之。甚至连尉迟瑾也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兴味。
苏锦烟一杯茶饮尽,抬眼淡淡地问:“段小姐想交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