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了,否则他宁可不做这笔生意了,所以我没办法只好跟他说需要回来和大家商量一下再决定,请大家有什么看法都说一下。贺副厂长是常务副厂长,他年龄比刘立生还要大,资历比较老,他已经没有了接班的欲望,所以说话办事比较强硬,他说的话一般没有人反对。他说造成这批货积压的原因大家都清楚,是不可抗力造成的,不是哪个人的责任,即便有责任也是厂务会集体责任。这批货压在手里就像刘厂长说的,是一个安全隐患,早一天把它处理掉,早一天摆脱麻烦,而且我觉得六千一吨首先我们已经不赔钱了,这批货我们重点考虑的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了,即使是赔一点钱把麻烦解决了,我认为都值得,所以我同意刘厂长和客户谈的六千每吨的报价。贺副厂长说完,其他几位副厂长都表示同意,最后李明军副厂长也简单发了言,他说我同意两位厂长的意见,货放在仓库里两个多月了,也没有谁能够联系到买主,刘厂长好不容易找到买家,咱们可不能为了一点点利益把买卖砸了,不过我有一个小问题,假如这一千吨酒精处理完了,客户再要的话我们怎么办,该以一个什么样的价格供货呢?刘立生接过话来说,如果这一千吨处理完,再要的话,当然不能再按这么低的价格了,这个我已经跟我的朋友谈过了,到时如果再要货,价格就按市价。我总结一下大家的意见,这一千吨酒精客户要的话,就按六千每吨,消化完了,再出货就按市场价。最后会议形成记录,这样他个人的决定就变成了集体决议,以后如果上面有人查下来,责任也追究不到他一个人身上。
七月中旬,又到了新一届毕业生报到的日子,今年新分来大中专毕业生达二十多位,由于市府安排计划时酒精厂形势还不错,所以就多安排了几个毕业生,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出口市场遭遇了严重的打击,如果不是这次王福来走运找到了新的出口通路,江东酒精厂难免会走上职工集资的险路。当然这些新来的毕业生,他们是不知道这些情况的,面对着新鲜的环境,他们兴奋而略有紧张,一如王俊才他们刚报到时一样。新来的这批学生中女生较多,有几个还挺漂亮,自然引起了单身狗的关注,虽然早已过了自然配对的季节,但适者生存的自然规律,也逼迫老狼们改变自然法则。二零六宿舍,老二去广州追寻他的春天去了,老四早已名草有主,只有老大和老三还在望梅止渴。去年一起分来的女生,要么带家属来的,要么长得实在难以下咽,干枯了一年的两人,终于盼来了久违的甘霖,他俩四处搜寻,都发现了心仪的目标。
刘晓婷也从学校毕业了,在刘立生的安排下,她分配到了市外贸局,她本来想到江东酒精厂上班,和王俊才在一起,被刘立生和王俊才同时否掉了。刘立生的理由是,工厂再好也是不稳定的,今年酒精厂就经历了很大的考验,他预测以后企业会越来越难。而机关不一样,虽然现在机关的工资收入福利待遇等还比不上工厂,但这只是暂时现象,很快这种局面就会反转,机关会越来越好。王俊才给出的理由更简单,他认为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一家人不能都在一个单位工作,一旦单位有问题,全家都受困。当然他没有告诉刘晓婷,他很快就是百万富翁的事,就是单位没了,他们也不愁。他心里还有一个很隐秘的想法,他不想两口子在一个单位上班,那样两口子相互间一点隐私都没有,有时候会不方便,另外不是说距离产生美吗,两口子适当保持一定的距离有利于夫妻关系的和谐稳定。最终刘晓婷接受了大家的建议,去了外贸局上班,不过有一个对王俊才有点挑战性的事,他的情敌苏哲也跟着进了外贸局,而且还和刘晓婷一个部门。
时间来到了七月底,厂家通知锅炉和汽轮机制造完成,李明军又召集热电项目筹备组开会,布置设备验收和接收工作。筹备组邀请了几位相关领域的专家一起,对要交付的设备,进行了为期一周的验收工作,最后经综合鉴定合格,在付了相应的进度款后,设备开始入场。锅炉入场是个很大的麻烦,三十五吨锅炉体积大,高度高,需要把整体分解成许许多多的部件,然后把它焊接组装起来,自此开始平常稍显平静的厂区变得喧嚣热闹起来,大卡车大吊车络绎不绝,焊接发出的耀眼的光芒和刺耳的呲呲声此起彼伏,热电项目的工地瞬间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