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语速急促,好似银铃一般,后者声高且细,宛如莺啼。三人全是面红耳赤,似乎争吵起来。
玄空忽见晓娥侧头看向自己,一脸幽怨之色。随之苏念嘴角下撇,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也瞧了过来。再然后薄扬美眸瞪视,怒容满面,那模样仿佛要吃了他一般。他心中一惧,暗道:“不好!她们互相争吵不过,怕是又要拿我出气了。”他这几日心中烦郁,可不想在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上多耗费心神,立马转身向反方向走。又见汤枫与苏俏坐在远处,甜甜蜜蜜、相谈正欢,他不愿去扫了人家的兴致,只得凑向五仙五毒等人……
不日,到了汴梁城。梁园之中果然繁华如昔,这段时日,城中又多了许多僧人、道士。就连密宗的喇嘛也大举涌来。走在街上,法袍、僧衣、袈裟、冠巾举目皆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量天尊”、“无量光、福、寿”诸如此类的口头禅也是萦绕耳畔。细细打听才知,皇城之内要举办一场前所未有的法事,除了佛门,也召集了道门与其他宗派。据说是当今皇帝患了怪疾,宫中太医下了不少温补的药方,全不见效。高太后眼见皇帝深入膏肓,无计可施,只得召天下教派法师,做法为皇帝祈福。
众人进城包了几间大客店住下,稍作整顿一日,玄苦与佛门僧众在朝廷侍臣的接引下进了皇宫,玄空等人留在城中游街玩耍。一连数日过去,进宫的人没了消息。
这一日,玄空刚随三女逛过市集,回来坐在院内喘息。
晓娥、苏念今天买了一身漂亮衣裳,兴高采烈回到住处,齐换上新衣,美滋滋地在院中溜达,说些悄悄话。只见玄空岔着双腿,坐在石凳上,手拄着脸正自发愁。
晓娥问道:“夫君,这几日我瞧你陪我们时都是笑着脸,自己一个人就苦着脸,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苏念跟着说道:“是啊,大哥,汴梁城多好玩,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怎么开心不起来?”
玄空笑着摇摇头,心想:“我要是像你们两个一样,每日无忧无虑就好了。可这魑魃二鬼一日不灭,我的心就一天也静不下来。你们没当过掌门,没做过盟主,哪里知道这些?”
苏念瞧他默然不答,追问道:“是不是我俩和薄扬姐姐整天吵架,你听着烦心啊?”玄空哈哈一笑,又摇摇头。苏念又道:“她脾气不好,大不了我们让着些她。”
不等玄空说话,就听得薄扬脆声喊道:“你说谁脾气不好?”说话间她已从屋内走了出来。
苏念翻了个白眼,怪声怪气地道:“难道你脾气好吗?”晓娥吐了吐舌头,心想这下可没法收场,一定又要大战一场。薄扬狠巴巴地道:“我瞧你是又皮痒了吧!”苏念反呛道:“哪家的女子,整天就知道舞刀动剑,你说不过我,就只会动手!”
玄空一瞧,两人剑拔弩张,生怕自己也要卷入其中,起身便走。不料,薄扬一把扯住他的胳膊,道:“你去哪?坐下,你倒是说说我俩谁先惹的谁?”苏念不甘示弱,道:“大哥,我说她脾气不好,说错了吗?你瞧她脾气好不好?”
玄空向左看,见薄扬一双美目瞪地圆圆的,向右瞧,见苏念清眸含泪,两人皆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再向后一瞥,晓娥也冷冷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的神色。
玄空大感为难,这些时日他不只一次试图化解三女的矛盾,若偏袒一方,就会惹得令一方大生怨气,若不偏不倚,也会惹的一身埋怨。总之不过是一个结果,苏念、晓娥生自己的闷气,薄扬更把对旁人的不满全发泄在自己身上。眼见旧事重演,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薄扬见他一点表示也无,更不向着自己,喝道:“你!你…你倒是说话呀!”苏念道:“大哥,明明是她的错,你还要偏向她吗?”
玄空支支吾吾道:“嗯…这个…要不…你看…何必…”半晌才说出一句:“我…我还没搞清楚,你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说。”
话声未了,二人你一句我一言说了起来,竟把半月之前的事都翻了出来。两人说到一半,各自觉得对方所言有失偏颇,又大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