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假图扔进溪水中,走出山林,向东而行。
此地属于嵩山地界,位于洛阳与汴梁之间,与汴梁相距不远。以玄空的脚程,天黑之前,便已抵达。
他乔装打扮入城,稍稍打听,已得知薛振鹭府邸的位置。待到太阳落下,他又换上一身夜行服,趁着天黑,找到了薛振鹭府前。
薛振鹭身为宠臣,其宅院也是当朝皇帝所赏赐的,正在城中繁华之处。
只见府邸门前有四棵门槐,两旁摆着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大门朱漆铜扣,高墙青砖绿苔。玄空见四下无人,跳过墙头,正落在院中。里面花卉遍地,桂花、凝芳、海棠、杜鹃、迎春,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青之草。穿过院子,前方有正房五六间,厢房三四间。此时有几间还亮着烛火。
玄空心中寻思:“薛振鹭的东西,要么放在他书房之内,要么在他卧房之中。”他轻着脚步,摸进一间屋内。
借着淡淡的月光,能瞧见里面正中摆着一桌案,其后是一张太师椅,一侧有松柏、剑兰。桌上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此间正是书房。
玄空蹑手蹑脚地找了起来。翻箱倒柜,一炷香的时间,什么也没找到。他心中烦闷,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寻思:“东西能放在哪呢?”
这时,忽见外廊中烛火摇曳,只听得环佩叮咚,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有两个女子走来。
他趴在窗下,将窗纸戳了一个小洞,向外瞧去。见一丫鬟搀着一妇人缓缓走过,那妇人穿金戴玉,衣着颇为华贵,虽年过芳龄,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两人路过书房外,听那妇人幽幽地道:“老爷这一出去,四五天都没有踪影,我实在吃不下饭。”丫鬟道:“夫人,您就吃一口嘛!老爷出去办事,往常也是好几日不归家。”妇人摇摇头:“这次可不一样,老爷临走时说隔日就回来,可这几天过去了,还是不见人影。”两人说话间走进一间正房中。
玄空心思一动:“这妇人或许就是薛振鹭的老婆,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当下悄悄跟了出去。
玄空溜到正房侧,由窗户向里面望去。但见房中只夫人与丫鬟两个,中间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一碗白粥。夫人拿起汤勺,刚送到口边,又放了回去。丫鬟瞧她眉头紧锁,宽慰道:“夫人,老爷是皇上亲封的第一高手,他出去行走几日,能有什么事?您就安心吧,何必饿着自己?”
夫人捂着自己胸口,道:“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心里总是突突的,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总觉的有什么事要发生。”夫人茫然望向屋外,又道:“朝堂上可有什么消息?”
丫鬟道:“管家听您的吩咐,已经打听去了,估计现在也该回来了。您先吃着,我去给他叫来。”丫鬟说完,便走了出去。
夫人孤坐房中,心中焦急,哪里吃的下去?站起身来回踱步。
玄空暗暗叹息:“薛振鹭虽该死,可他的家眷倒也可怜。难怪师父在世时常常说起,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世上之事当真难断、难明!”
没过多久,管家与丫鬟一前一后走进房内。管家屈身一拜,言道:“夫人,朝堂上也没有大人的消息。老奴今特地去户部陈大人府上询问,听说这几日,皇上也问起老爷去哪了。好像是身子有恙,宫里的太医都调理不好,想让老爷找找江湖上的名医。”
夫人心头一沉,更是胃口全无,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玄空躲在屋外,心想:“薛振鹭这厮行事缜密,他要藏起一样东西,旁人多半是找不到。只是他瞒得了我,未必能瞒住他老婆。不如我吓一吓这女人。”心思一转,想出了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