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震江南”华辉。当年丐帮与盐龙帮在天梯山火并,他被玄空一拳击倒后,趁乱逃离。从此了无音讯,江湖上再无他的消息。今时也不知赵公子用了什么法子,竟把华辉找来,充当大头领。
华辉洋洋自得,大步走上前来,坐在左首第一把交椅上。众人见他落座,才跟着座下。玄空斜目偷瞄,认出果然是昔日的对手,暗暗寻思:“原来这老贼还活着?十余年未见,他却没变衰老,可见老贼又添功力。今日正好新仇旧恨一齐了结。”
只听华辉说道:“是谁把大伙唤来?有什么事说说吧。”话音刚落,又瞧了瞧玄空,问道:“这人是谁?”
吴长恭起身道:“禀大头领,是我将大伙唤来。事出有因,这位张兄弟前来投奔,他的本事着实不小,我不敢贸然将他安排。”
华辉仔细看着玄空,只觉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是谁,哼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点小事!你来投奔,想担任何职?难不成想坐第二十一把交椅?”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有人嚷道:“大哥,这可不行!我们这些人都是跟着廖天王、赵公子出生入死,这才有一席位。此人刚刚上山,哪怕本事再大,也不能如此提拔啊!”余人跟着喊道:“对!免得大伙心寒了。”华辉摆了摆手,道:“别吵!让他自己说说。”
玄空抬头言道:“在下来此,想见廖天王一面。这山寨之主乃是廖天王,自当听他差遣。他若吩咐我做一兵卒守卫,我亦无怨无悔。”
众人心想:“此人看来是仗着有些本事,想在廖天王面前卖弄一番。”华辉心中大为不满,说道:“哦?你的意思,是说我等没有资格?”玄空笑道:“不敢!”
华辉心道:“好狂的小子,非挫挫他的锐气。”侧目看向吴长恭,问道:“这人有什么本事?”吴长恭见玄空这般狂傲,脸色也不大好看,说道:“禀大哥,这人的刀很快!很快!”
华辉使了一个眼色,右侧立时站出一人。只见那人尖嘴猴腮、身形驼背,腰间插了一把金色弯刀。走上前说道:“廖天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你?我等自廖天王起事以来,就忠心跟随,又为他立下汗马功劳,这才得头领之位。况且,在座的无不是武功高强之人,都有惊人的战绩。少林神僧玄净素有千手罗汉之称,一套大慈大悲千叶手使的出神入化。鄙人不才,曾亲手斩断玄净双条手臂。你有什么能耐与我等比肩?”
玄空大怒,心道:“好奸贼,今日我若不杀你,对不起玄净师兄在天之灵。”强忍怒火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道:“戮魂刀酆庆!”神色颇为傲慢。
玄空曾听过此人的名头,据说是江南一带的武人,刀法确实有过人之处。但以此人的武功竟能斩杀玄净,多半是占了些许便宜。
玄空点头道:“巧了,在下也使刀。”
酆庆身旁有一白面汉子抢着说道:“习武之人向来以武功定高下。阁下想必自认武功了得,何不与我等切磋切磋。”
此言一出,余下的人也起哄说道:“不错!有多大本领展示展示,空用嘴说有什么用?”
玄空心下冷笑:“那是再好不过!”脸上不动声色,微微皱眉道:“那倒无妨,只是刀剑无眼,若是误伤了阁下,可莫要怪罪!”众人均想:“大言不惭!”唯有吴长恭暗暗摇头,心道:“糟糕!酆庆恐怕不是此人的对手。”
华辉道:“我等混迹江湖,过得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倘若伤了、死了也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又怎能怪罪旁人?”
众贼人一齐点头。酆庆抽出金刀,冷冷地道:“我这就献丑了!”玄空也拔出鱼鳞刃,又说道:“在下的刀出手就收不回来,阁下小心。”
酆庆信以为真,心想:“使刀尚不能收发自如,那还没练到家。这点本事也敢卖弄,当真是活腻了。”暴喝一声,手中刀急速砍出。酆庆以戮魂刀为号,招式自然险恶狠辣。这一刀直斩玄空咽喉。
玄空看清对方招式,心道:“刀法的确严整,但也算不得多厉害。”瞬息之间,早已想出七八个招式,随意使出一招便能当场杀了酆庆。再者他此时神功在身,不闪不避,只凭反震之力,也能轻而易举灭杀对方。只是眼下未见廖恩,还不可显露出太高深的武艺。他随意出手,刀尖点在酆庆刀背之上,将之荡开。顺势直刺对方小腹,出手不快不慢,让他酆庆勉强能避开,却无余裕还手。
酆庆一招落入下风,仓惶后退。他只道对方身有残疾,必定行动不便。哪知自己刚退两步,对方如影随形,已然跟到身前,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刀竟如附骨之蛆,根本摆脱不掉。
但见玄空的刀招招都递到酆庆身外两尺之内,步步紧逼,将他追砍的上蹿下跳。
众人心中微惊:“此人的武功好生奇怪,看似只比酆庆高出一筹,却显得游刃有余。明明是个瘸子,可身法又这般迅疾?”
七八招过后,玄空已经酆庆逼到绝处。眼见酆庆转身之际慢了半招,鱼鳞刃几乎就要刺中。华辉抬手虚点,只听嗤的一声,指力激射而出。这招“玄光流矢”乃是华辉毕生绝学,早已被他练的炉火纯青,一经运出威力果然不俗。
然而物换星移,玄空更不是当年的少年。以他此时的眼界与武艺,“玄光流矢”就如儿戏一般。他余光看准华辉手势,微微偏转刀柄。又听“波”一声响,指力撞在刀柄,刀刃直插进酆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