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宜兴城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这人并非穷人,因为他身上的青袍看起来并不便宜。可是他又并非富人,因为他这身长袍已是破破烂烂。他像是江湖中人,因为他腰间似乎挂着一把长剑,不过,仔细一看,他腰间只是挂着一个剑鞘而已。
这人眼神浑浊,衣衫破烂,头发散乱,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点力气,只是在街道上慢慢行走。
他看见前面有个烧饼摊,便从怀里摸出两枚铜钱,买了几个烧饼。他拿起烧饼正要大口咬下去,却叹了一口气,似乎一瞬间又不饿了,便把烧饼都揣在了怀里。
正在此时,他突然一转身,原本浑浊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而狠辣,他死死盯住身后那个似乎一直在跟着他的年轻人,厉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跟着我?”
那人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身材瘦高,腰悬长剑,神情似笑非笑,眼神中透出三分冷气。那人见他回过头来厉声质问,似乎毫不意外,只是低声说道:“秦公子,你这身衣服还是我送给你的,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原来这个腰间挂着剑鞘的人便是神剑山庄的秦胜远,而后面这个年轻人则是从万剑宗逃脱的徐成风!
秦胜远大惊失色,颤声道:“你……你是……”
徐成风伸手一指,说道:“走吧,去那里,请你吃顿好的。”
秦胜远摇了摇头,反倒退了一步,说道:“尊驾有什么话在此说了便是,在下现在没有胃口。”
徐成风笑了笑,说道:“如此也好,不过,我们总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吧?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到那边树下去吧。”
徐成风转身便走,秦胜远面色凝重,也慢慢走了过去。
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下,徐成风转过身来,说道:“秦公子,我师父既然已经为他们所害,如今我便是阎罗宗的宗主了。”
秦胜远大吃一惊,颤声道:“你……你是……宗主他……”
徐成风负手而立,昂首说道:“不错,宗主便是我的师父,他老人家暗中教了我七八年。如今他老人家大事不成,能为他老人家报仇的,只有你我二人了。”
秦胜远苦笑道:“尊驾……你看我这副样子……还谈什么报仇……”
徐成风面色凝重,说道:“秦公子,你怎么这般消沉?古来成大事的人,谁能一帆风顺?神剑山庄虽然没有了,你若是振作起来,未必不能再开宗立派!我们若是联手杀了叶子明,江湖上谁还敢小看你?”
秦胜远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他如今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如今哪里还敢提着脑袋去跟叶子明作对?
秦胜远只想早点摆脱眼前这个瘟神,最好能一剑杀了他。只是,别说他现在身上没有长剑,就是有一把剑在手里,他也完全没有把握杀掉宗主的徒弟。
秦胜远只得说道:“尊驾……这件事可要从长计议,别说我们不知道叶子明的行踪,就是知道,我们两人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徐成风冷声道:“如此说来……你有何妙计?”
秦胜远苦笑道:“尊驾,如今……哪里有什么妙计?尊驾若是苦练武功,日后武功大成,报仇之事才有指望!”
徐成风厉声道:“用得着你来教我吗?!我今天要问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秦胜远浑身发抖,他哪里敢说自己再也不想去招惹叶子明?他只得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我还能怎么办?尊驾想要在下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徐成风冷哼了一声,说道:“算你识相!如今既然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就先暗中打探叶子明的行踪,找到他之后,再想办法对付他吧!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我们既然联手行事,师父传我的神妙武功,我自然都会传给你。”
秦胜远浑身一震,顿时竟觉得眼前明亮起来。
徐成风和秦胜远还不知道,此时叶子明、洛忆秋和黄羽然已经一路向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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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羽和余江河从飞剑门离开之后,一路向北,缓缓前行。
余江河忍不住问道:“师父!我们这就回去了,叶掌门他们留在江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贺飞羽笑道:“傻徒弟!你问了多少遍了?他叶子明如今名满天下,威震江湖,谁敢去打他的主意?他能有什么危险?”
余江河苦笑道:“师父,先前他身为一派掌门,不还是有人想对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