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田氏宗室谁不晓得,仓海君不能生养,他爱君王后一生,从未有过婚姻之事,过继齐王女就是为给他招赘婿养老送终,你要当赘婿?”
赵端一怔,适才怎么就没有想起这个茬呢?
赘婿,不论在那个时代,都是无能吃软饭的代名词,不过……
赵端想到读过的大量赘婿网文,不由噗嗤笑了:“赘婿啊,当当也无妨,所谓知足常乐,如何也比当阉人强多了吧?”
司马季主闻听也乐了:“好一个知足常乐,看来你并未将自己当做高贵无比的周王子啊,好,不忘根本才能走的长远,巴不得你能成为我田氏的女婿!”
根本?
听到这个词,赵端眼前立时浮现了养父吕伯乐那张木讷而又丑陋的面孔,瞬间便已泪流满面。
这个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就是自己的根本,然而这个根本却永远长眠在地。
赵端抹了吧眼泪,苦涩一笑道:“提起根本,我就想起我那可怜的老父!今晚我要陪他睡上一晚,和他说说话,看他在那边过的好吗,我给他埋了那么多的女俑,也不知道他享用了没有……”
司马季主不由潸然泪下,拉住赵端的手儿感伤的安慰道:“你大喜欢热闹,我等都去他的坟前和吃吃喝喝热闹热闹!相鼠你去太乙里将老夫新酿的酒带人搬来,再去乡里中购买些猪狗,咱们一同在伯乐兄坟上吃喝一顿!”
流传后世的丧事宴席就是上古祭祀先人的遗风。其实古人的祭祀活动,也就是吃吃喝喝。
琴女未参与过这等新奇的活动,欣喜不已。
“热闹热闹,也让我父听听天雷巨声,看看火树银花盛景!”赵端也为之心怀激荡的喊道。
吕伯乐的坟冢就在黄泽边上,在众人的分工协助下,很快便运来了猪狗锅釜,篝火点燃,杀猪杀狗,噗噗通通扔入沸水之中烹煮,不一会儿肉香便逸散出来。
有了肉香,好心情也就出来了。
吕伯乐的坟冢周围亮如白昼,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赵端和琴女端出一排封口的竹筒和一排未封口的竹筒放在吕伯乐的坟头前,赵端磕过头后,大声喊道:“大,儿和司马太公,还有乡亲们过来看你了,生前儿未能尽孝,心中愧疚不已,这是天雷,这是烟花,你听听,你看看,还想要啥,晚上给儿托个梦,您先听响了……”
泪不能自抑,赵端说着也已泪流满面,点燃一只竹筒,扭头跑开。
“轰隆”一声竹筒炸响响彻云霄。
数声爆竹之后,赵端又吆喝了一声:“大,你再看亮眼的火树银花!”
就在这时,大地震颤,远处隆隆的车马踏地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片火海便出现在了黄泽岸边。
望着绚烂的烟花,信陵君在众人簇拥下,来到赵端面前,疑惑问道:“这是干啥?”
“祭祀我父啊!”赵端答道。
信陵君闻听一脸恭谨:“哦?那本公子也要祭拜一下王子殿下的养父!”
“本寡君也要祭拜王子养父!”信陵君身后的齐国安平君田复也凑热闹道。
“老夫也要祭拜吕子!”吕仲也挤到坟前。
大将军晋鄙,卫君卫真,鬼谷子王诩,邹衍,荀子,庞煖,繁阳令汲子,以及三老吕太公,乡啬夫吕荡皆来到坟前祭拜……
“香!这肉啊!”信陵君倒能和民同乐,掂起一块烹煮好的狗肉便大口啃了起来。
信陵君来凑热闹,赵端心里总是有些忐忑,问道:“公子,如何就挂在了飞筐上?”
信陵君尴尬一笑道:“飞囊陡然升空,我的身子突然就不听使唤,一头就栽了下去,幸亏被藤筐边缘的铁钩挂住了腰带,否则就摔成了肉饼!小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端憋着坏,正色说道:“上天嫌弃公子啊!多行仁义,上帝自会眷顾!”
“如何行仁义?”信陵君不由严肃问道。
赵端严肃说道:“减赋税减劳役少动兵戈!”
“上天能看到吗?”信陵君半信半疑问道。
“你不去做,上天如何看得见?”
信陵君转眼就不再信怪力乱神,狠狠啃了一口狗肉说道:“本公子说了不算,你去游说王兄,倒说不定可行!”
赵端说道:“明日我就开卖可御风而行的飞筐飞囊,全部所得一律购买成粮食,以公子名义赈济魏卫两地饥民!”
“你有何所图?”信陵君不可思议的问道。
赵端正色说道:“就为让天下像我大这般一辈子没有女人的贫苦贱民吃上几顿饱饭!”
信陵君不再言语。
“王子殿下,此事不必操之过急,咱们应当从长计议!”这时鬼谷子王诩邹衍老家伙四人挤过来打破了赵端和信陵君的尴尬气氛。
“飞筐飞囊技术你们也要占为己有吗?”赵端不客气说道。
邹衍腆着大脸,扔掉手中吃净的骨头,搓着手说道:“哪里,哪里!我们也只想将飞筐飞囊功用最大化!”
赵端不客气质问邹衍道:“那你们想如何?”
邹衍四人身在热气球上,很显然他们和信陵君达成了新的妥协。
这时吕仲挤过来,向赵端直挤眼。
邹衍说道:“我们想用飞筐飞囊救回端木孟姬!”
我去,搞了半天乌龙一场,自己总算明白吕仲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