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什么人?是如何找来的?
黑衣人之中有一介衣履寒酸的农家汉子,端木孟姬惊呼道:“那不是啬夫吕荡的从子吗?”
这一刻赵端全然明白了,自己看来是被吕荡侄子卖了。
“鼠父,你快跑!不用管我们!”赵端也顾不得嘴角撕心裂肺的疼痛,高喊提醒相鼠,接着拉起端木孟姬和琴女迅疾退入社庙之中。
相鼠明白女娲泥像下面有瓦甓管道可以逃生,应了一声便驱车而逃。
赵端麻利推开泥像,先让两女钻入密室后,自己才蹁腿而下,就在这时听到房外一阵车马之声,传来了啬夫吕荡愤怒的吼声:“你个吃里扒外的孽子,如何敢私通外人,泄露憨子的藏身!”
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老夫是外人吗?”
吕荡愤怒之声似乎被瞬间压了下去,语气怯生生的说道:“如何会是仲父?仲父怎来到了我临黄乡?”
又听苍老声音说道:“吕子,还认得老叟就行,我一直都夸我吕氏繁阳一脉也只有你是人才,可为大用!你不韦老弟也颇看重你!今日,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赵端闻听吕不韦的名字,顿时明白,来人应和吕不韦四弟吕肆有关。
啬夫吕荡问道:“仲父不会是我捉拿周王子吧?”
“正是,只要你配合我将周王少子捉住,便是大功一件!”
吕荡不解问道:“为何要捉拿周王少子呢?”
苍老声音冷冷说道:“此事干系重大,你不必知道!”
吕荡的声音大了,似乎是来到门前:“那恐怕不行,人无信不立,我既已成周王子的家令就要维护他的体面,所谓主辱臣死,仲父若要劫掳周王少子,你得先把我砍死才行!”
赵端闻听吕荡铿锵之言,心中颇为感动,便蹑手蹑脚来到了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只见社庙外为首一介黑衣胸前一把花白胡须的老者讥笑道:“吕子,你帮个外人说话,就不怕遭受灭门之祸吗?”
吕荡伟岸的背影震颤了一下,语气不再那般刚硬说道:“怕,当然怕,可是我若今日背信弃义,即便全家活下来,也在难在繁阳吕氏族中抬头,仲父杀了我,留我全家性命可好?”
花白胡须老者大眼大脸,颇有英武之貌,捋须点头:“好吧,仲父敬你是条汉子,就给你来给痛快,放心,我自会重金抚恤你全家!”
接着从黑衣人阵营中走出一位手提长剑面无表情的冷血汉子,来到吕荡身前,举剑之前问道:“非要死吗?我等向上数五代,皆是一个祖宗!”
“砍吧!”吕荡挺胸抬头而立,然而浑身战栗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怯懦。
赵端感动不已,于心不忍,陡然推开门,忍着嘴角疼痛对吕荡激动喊道:“吕父忠义之心可昭日月,不必为我去死!”
门户陡然而开,这让门外的一众黑衣人大吃一惊,吕荡以为赵端要迈出门槛,谁知赵端说罢,掉头却又钻入社庙之中,倏的消失在了神主泥像旁。
品客门外黑人反应过来,冲入房中,赵端也已和两女钻入了瓦甓管道之中。
不多时,那老者和啬夫吕荡下到地室之中,老者开口问道:“此子除了憨子和周王少子之外,可还有其他名字?”
吕荡摇头:“以前吕伯乐为他起过一个名字,只是大家都叫他憨子,没人晓得他叫什么名字?”
老者弯腰对着瓦甓洞口问道:“小子你是吕伯乐养子,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你大见了我也要叫我一声仲父,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告知我一声?”
“他叫吕端!”躲在瓦甓管道中的端木孟姬喊道。
老者一脸慈爱说道:“好!端儿,老夫此来非是为了伤害你,而是为了保护你!你能否出来咱们当面说话?”
谁信谁是憨子,骗小孩的把戏赵端见多了,对此根本不予回应。
在地室陷入沉寂时,一人下到地室,来到老者面前说道:“大,你快过目这些木椟?”
这人声音颇为熟悉,就在赵端寻思此人是谁时,一张大脸出现在了瓦甓口,赫然就是吕不韦四弟吕肆。
吕肆称呼老者为父亲,那岂不是说这位老者也是吕不韦之父?
老者就着灯火看过手中的几片木椟之后,神情严肃,又弯腰对着瓦甓管道问道:“这些木椟文章,从何而来?”
赵端和端木孟姬私语,端木孟姬随即对外喊道:“让其他人出去,周王子要和吕不韦之父密谈!”
老者一怔,倒抽一口冷气,随即让吕荡和吕肆撤出密室,这才问道:“你们如何晓得我的身份?”
端木孟姬传话:“拿笔拿简来,此话只能两人答对!”
吕不韦之父随即要来笔简递入瓦甓之中,很快又被端木孟姬传了出来,吕父看过之后,怔愣半天,良久之后,才长吁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着对外喊道:“肆子,让你的人撤出社庙!”
“大,这是为何?”吕肆不解的问道。
吕不韦之父声色俱厉喊道:“你无须明白,听令就是!”
吕肆满心疑惑上到地面传令,一片嘈杂脚步声过后,地面便安静了下来。
“事情解决,咱们可以爬出来了!”赵端信心满满对着端木孟姬和琴女支吾道。
“老仆吕仲见过周王少主!”相貌英俊的老者向钻出瓦甓管道的赵端躬身作揖。
此人帅气逼人,吕不韦丑陋不堪,这能是亲生的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真相,看来司马季主的推测很可能正确。
赵端打量面前吕不韦之父吕仲,眼角眉梢不禁闪过一丝笑意。
身为吕不韦之父,不可能不知道吕不韦的身世,吕仲应是西周国公子周最心腹中的心腹,否则成不了公子周最托孤寄命之人。
碰上吕仲就等于碰上了吕不韦,自己运气不坏,换成其他人诸如吕不韦四弟吕肆事情也不会这般顺利解决。
当面锣对面鼓,敲打一番,就可以开拓出一片新天地。
为了一劳永逸解决后患,赵端支走端木孟姬和琴女,留在密室准备和吕仲摊牌。
吕仲举了举手中木椟问道:“你说我是西周君公子最门客此言何意?”
赵端反问:“你和吕不韦哪点像父子?“
吕仲当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