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了上来:“少主,你昨夜去哪了?我等家臣皆被释放,独独找不到你,可把老夫人和夫人急坏了!”
端木孟姬感动的说道:“达父,孟姬无恙,让您老担心……”
“端木少主,你还可有天雷,若有就卖于我洛阳白氏几只可好?”人群中昨夜在颛顼宫苦求天雷的洛阳白公,领着一众仆役挤了过来,恳求道。
“憨子,车上还有天雷吗?”端木孟姬回头问道,只见赵端正在现装天雷。
“好了,两只先让白氏拿去!”赵端随手就将分装好的天雷递给了孟姬。
端木孟姬接过瓷瓶,一改先前点燃药捻的胆怯,老练沉稳的隔着车窗对白公问价:“你白氏愿出多少金啊?”
“千金一瓶,不,我两千金买你一瓶!”白公急切回应道。
“来给你两瓶先收着,待会将铜兑付给我端木成衣肆便是!”
白公激动的接过两个瓷瓶,连忙揣入怀中,一指市门旁的四辆车马:“端木少主,车上就有四千斤现金,你收好了……”
白公话未说完,人就已挤出人去,登上一辆猷车绝尘而去。
“我宋氏求购两瓶!”
“现在只有一瓶!”端木孟姬接过赵端刚装好火药的瓷瓶,透过窗口,向宋氏肆令挥了挥手。
明显天雷缺货之意,人群中骚动一片。
又有一伙强横之徒,挤入人群来到端木孟姬的车前喊道:“我邯郸郭氏愿出三千金求购此瓶天雷!”
“那就卖给你邯郸郭氏!”端木孟姬随手就递了出去。
“不可,我宋氏也要出三千金!”车前的楚国宋氏长者大吼抗议道。
“好!这是你求购的两瓶,请拿去!”
端木孟姬此话一出,宋氏长者愣,不禁说道:“不是说没有了吗?”
有眼尖的围观群众吆喝道:“都是先装的,刚才你求购时,那蒙面小童也就装出一瓶,现在他装出了两瓶!”
宋氏长者闻听立时一脸黑线,脸露犹豫之色。
“不论还剩几瓶,我吕氏商肆悉数要了!”突然从市中涌出了无数怀抱竹简的精干壮士,为首之人一脸猥琐之态高呼道。
声音如此熟悉,正在分装火药的赵端不由向外看去,只见此人不是旁人,而是秦国相邦吕不韦。
看到吕不韦的一众门客每人怀抱一卷一卷的竹简,赵端不由会心一笑,看来吕不韦前来濮阳市来做危机公关了。大概史襄后悔死了没能将《换妾风云》抄录上万卷。
“你有现金吗?”端木孟姬冷冷说道。
吕不韦不无霸气的喊道:“大河之上,我有数艘满载铜矿海船!”
赵端也装填累,直接抱起陶罍递给端木孟姬说道:“一口价,用此换他十条船上以及船上的铜矿!”
端木孟姬清脆的高呼一声:“所有瓷瓶天雷皆是我分装,还剩半罍天雷粉末,你若想得,就拿十条海船以及船上的铜矿和我交换!”
吕不韦爽快答道:“一言为定!咱们这就签下交易劵书,你端木氏即刻就可派人前往大河津口接收海船以及铜矿!”
吕不韦如此痛快,自己反倒不安了起来。
吕不韦随即有令身后门客起草了交易劵书,当着濮阳市门前所有人,就着丹砂按下了红手印。
端木孟姬接过桉有吕不韦红手印的绢帛递给了赵端,便将天雷递给了出去。
突然一排马肥人壮的战车从驶了过来,为首一员虎虎生威的老将军大喊道:“你可是端木氏女?奉我魏王之令,邀你回宫叙话!”
魏王已进了卫宫?赵端倍觉诧异。
“小君吕不韦见过成阳君魏牟兄!”吕不韦高高拱手道。
“哦?大伟贤弟,不再秦国为相,如何在此?”马上老将军看到人群中的吕不韦不由一脸的惊诧。
“在下奉秦王令出使卫国,就是要为秦王公子正聘娶端木氏女!”吕不韦微微笑言道。
车中赵端闻听,不禁诧然,实在不敢相信,公子正要和端木氏缔结婚姻。
“我端木氏的婚姻大事,岂容你个外人置喙?”端木孟姬火气上涌质问道。
吕不韦不慌忙的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递给了端木孟姬:“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手中就有你父的婚书!若是不信,我出示给你看就是!”
端木孟姬展开一看不由神情一黯。
赵端瞥去果然看到婚书写手端木胜的大名,而且证婚之人竟然是秦国太后华阳夫人。
赵端倒吸一口凉气,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未来秦始皇大老婆就是眼前的小女子——端木孟姬?
吕不韦微笑道:“孟姬,我和你父是八拜之交,特地聘娶你为秦国公子妃,你父已欣喜同意,随我前往咸阳,就可与你父相见!”
端木孟姬闻听不由心动。
同然又从濮阳市中的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一伙高冠锦衣的威武汉子,为首之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吕公,你那婚书骗谁呢?整个濮阳城都晓得,五年前我韩王宗室就和端木氏缔结了婚姻!”
为首这人是谁呢?气度不凡,非是油腻商贾。
赵端也看傻眼了,万万没有想到,濮阳市门前,好戏一出接着一出。
听端木氏女说过,婚期已至,可是父亲被掳去了秦国,和韩王宗室的婚姻也就不了了之了。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吕不韦,
吕不韦高拱手道:“原来是韩熙公子,你可能不知韩非公子与端木氏女的婚约也已解除吧!”
果然此人来头不小,竟是韩国的公子。
韩熙闻言一怔,立时拱手向吕不韦回礼道:“是吗?何时解除的婚姻,我如何不晓得?”
吕不韦稳稳答道:“两日前!”
韩熙眼中掠过一丝怒意。
成阳君魏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都是稀客,还请诸位移驾卫宫之中详叙!我王驾临濮阳,卫主也已备下盛宴,来人,恭请端木氏女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