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我自己填的!”腹黑扶额,低垂脑袋说道:“仆下好奇,明明地上有土,为何少主费劲力气将石头磨碎成土再填入铁罍之中,我就用土填了一个铁罍,就想试试!”
我去!搞了半天是这个情况,自己填充火药时依稀记得填了七个,后来再查就成了八个,当时也没细想,还以为自己记错,没想到腹黑这厮用土填了个“土雷”。
赵端哭笑不得,心里那个火一下子没搂住,再次上手上脚,对腹黑一堆施暴。
“出了何事?”信陵君也过来询问道:“如何天雷还不响?”
“是我让少主丢人……”闭嘴一天,赵端生怕腹黑无意抖露出天雷的蛛丝马迹,这才停住手,厉声呵斥道,转而又对信陵君说道:“一个不行,得两个一块放天雷才会炸响!”
“这是啥道理!”信陵君疑惑不已。
“阴阳之道,一阴一阳也!”赵端胡诌道。
“端木公说的?”信陵君问道。
“是!”
此时城下秦军的抛石车以及抛火车即将准备妥当。
赵端不敢怠慢,再次让腹黑爬上高亭清理干净烽燧铁盘上的炭灰余烬,放上了一尊铁罍,堆上木柴,并且已经点燃。
然而城下秦军巨大抛石车哐当哐当响声大作,一颗颗呼啸而来的巨石就成抛物线再次越过城墙,砸入了城中。赵端为此惋惜不已,想着赶在秦军抛石抛火之前就能炸响天雷,结果还是晚了半步。
回看城中,赵端突觉不对劲。不远处的信陵君也大惊失色,扶着城墙上的女墙,大呼:“北城,北城!你们怎么砸烧起了南城?”
听着一颗颗呼啸而来的巨石砸入繁阳南半城传来的沉闷巨响,看着一丸丸火球滚入其中,城中不再北明南暗,而是全城一样火光冲天,赵端也疑惑不解。
“你和吕不韦什么关系,他靠得住吗?”赵端不禁问向信陵君魏无忌。
信陵君蹙眉,回顾看了一眼赵端,满脸惊惧之态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
投入南城中的巨石和火球愈发密集起来,平素镇定自若的信陵君,也开始焦躁起来,拳手相击,看着大半个繁阳市也已被火焰燃及,终于咆哮道:“狗曰的吕不韦,憨子,天雷炸不响,带上你的人,赶在东门被秦军围上前,快些出城,否则谁也出不去!”
显然信陵君愤怒了,大概愤怒吕不韦的背叛。
秦军如此攻城,傻子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不管城中任何人死活的节奏。
以信陵君如此心机城府之人信任吕不韦来看,信陵君和吕不韦有着非同一般的亲密关系。否则涵养深厚的信陵君不会愤怒咆哮。
吕不韦到底在周人换嗣计划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今日大谋划之中吕不韦又想达到何种目的呢?
……
赵端脑中这些电光石火的想法,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和一道耀目的光亮闪现,戛然而止。
身在两赌女墙间的信陵君闻听一怔,接着哎呀喊了一声,便去捂脸,一道血痕从刚毅的面容上缓缓滚落,指尖摸索出一片指甲大小的黑色铁片,望着铁片怔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