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揩油呢?今日逛我女闾的东主高兴,承诺凡是闾中女子皆可挑一身齐纨鲁缟的成衣,他来付钱!你端木公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买卖,可我们美娃们可是多少年都没碰上这样的好事了,哎哟,端木公就支应个人招待招待老妪这些可伶的娃儿们,好吗?”
端木胜重重蹙眉,冲着远处正在指挥仆役搬抬昏厥蒙面人的端木算筹吆喝了一声:“季兄,若是桑君来了,先为吕父诊治。就我一个闲人,女闾老妪烦人的狠,我去支应一下,今日就把出售成衣所得,一律抚恤市中伤亡之人!”
“憨子,看好你父,我去去就来!”端木胜还不忘告知自己一声,而后领着那妇人大步离去。
赵端是真感动,端木氏,一个千金巨贾之家,端木胜,一家之主,竟肯放下身段对自己这对素不相识的父子如此礼敬,这就犹如在后世碰上马云扶老大娘过马路一样,不可想象,不可思议!
“喂,憨子,你是真憨还是假憨啊?”端木胜离去,泪痕未干的端木孟姬手里捏着同样一支无簇穿有半两铜钱的木箭凑了上来:“你那些残废朋友,个个神通啊!我适才以为中箭要死了,谁想这就是支无头箭矢,不仅救了我一命,也救了我父一命,你能不能把他们引荐给我认识一下啊?”
赵端正欲向端木孟姬答话时,一群车夫围了过来,一人拍拍赵端肩头询问道:“憨子就是你?你就是繁阳市中发现白起兵法那小憨子?”
赵端这才注意到,这一群车夫面皮白皙,双眉粗重,气质出众,身形高大。
还未容自己张口,一个驷马车夫就一把掐住自赵端的脖子拎起向最近的一辆车中塞,赵端大骇,然而身矮力小,无力挣脱。
车夫圈中的端木孟姬大骇不已,大声斥责道:“你们是什么人?如此放肆!”
不过端木孟姬随即反应了过来,扯开嗓子疾呼道:“来人啊,又有强人劫掳憨子了……“
“你也上来吧小美娃!”一个仪表堂堂的车夫拎起端木孟姬跟随前面那人一块钻进了车厢中。
养父吕伯乐见此,本能上前阻止,然而腿脚一触地便重重摔在了地上。老汉艰难翻过身时,那伙车夫早已远去,只能干瞪一双愤怒的眼,捶地哀嚎:“天杀的贼人为何要三番四次的劫掳我儿……”
“你们为何要劫掳我?”被掳上车的赵端并未像端木孟姬一样西斯底里的哭闹,而是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傻呵呵的问道。
“那箱兵法书简在何地?”提拎自己脖子那车夫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黄泽边上的小树林啊!”赵端毫无畏色的答道。
“那就快带我们去找!”
车夫手劲特别大,一字一顿说话时,手上就在逐级加劲,确实疼得赵端受不了,干脆嚎啕哭了起来。
“对付一个傻子根本用不着酷刑,哄哄他,啥都能说!”一旁车夫似乎地位要高一些,瞥了抓持赵端那车夫,低声训斥道。
对于车中端木孟姬和自己的呼喊声,他们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就在赵端纳闷之时,突然隔着车窗看见,端木胜竟被一人用剑架着脖子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