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命更重要,
他顿时开始踩着边上的树根,想原路爬回去。
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这些内壁上的树根看似非常利于攀爬,可吴邪连上去了两次,都很快滑了下来,
这次倒真不是他自己的平衡或者技术问题,而是这些树根居然又硬又滑,上去时简直和踩在圆冰上一样,完全无法着力。
吴邪疑惑的一摸上面,发现原来是那些真菌捣的鬼,它们被压扁之后非常的滑腻,像润滑油一样,
这样一来,想成功爬上去,一个人似乎挺困难。
他不由再次定了定神,这种情况,估计要把上面的真菌先刮了,才能上去,……或者用刀当成登山镐,也不知道行不行?
就在他开始不断尝试各种方法爬上去时,背后的黑暗浓雾中,一个人影正死死看着他,满眼的不甘和疯狂。
都到这里了……就差一点点了……又怎么还能再回去?
回不去了!
他张开嘴,无声做出口型,
“的…的…”
……
“的…的…”
吴邪还在认真思考如何上去时,耳边一声突然又出现了一阵清晰的怪声——
“的…的…”
这一次,这声音简直就是隔着门板听敲门,直接炸在了耳边,
那声源几乎就是贴着他的后背,近到似乎随时可以拍拍他肩膀。
瞬间,一股寒气从吴邪的后脖颈开始,一冰到底,直下脚后跟。
一时间他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整个人绷得犹如一张被拉满的弓弦,
要回头看看吗?……还是装作没有听见这声音,不去理会它?
不断压下各种杂念,吴邪深吸口气,咬了咬牙,不断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这个时候,除了去面对,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害怕和找借口根本是等死的表现。
僵持了片刻,那鬼魅一般的声音不急不缓,既没有再度逼近,也没有远去,
妈的,就是死也不能是这么磨死的!
吴邪再次深吸气,咬牙握紧短刀,慢而稳定的回头看去——
——那怪声突然就停止了,
定睛看向四周,在他背后的灰色雾气中,什么都没有。
那怪声刚才传来的地方仍旧是一片灰蒙蒙,只是被他的动作所扰动,出现了一些诡异的气流,但很快就平复下来,变得和之前一样均匀。
——那声音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吴邪咽了口唾沫,有点意外,再次用手电仔细照了照四周,依旧没发现任何异常,
可他万分确定刚才的声音就是从他身后出现的,不可能是错觉。
只是自己转身的动作也就一秒钟左右,如果是由什么移动的物体发出的,那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速度消失掉啊?
刚这么想时他却想到了一个人的身手,又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是张言这种,似乎确实可以,甚至说不定根本不用靠近。
但对方不可能在这,更不至于特意躲这做这种无聊事吓他,那家伙虽然是有看别人好戏的恶趣味,但不至于如此不分场合。
想到张言,吴邪反而镇定下来,
说到底,这终究只是没什么影响显现的单纯声音,真论诡异程度,其实都不如张言那道士之前表演的那场默剧,
只不过是四周本身环境过于幽寂的氛围,才使得这声音听着过于敏感和特殊。
只有一个音节,却没有其他东西伴随,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装神弄鬼,反而,真更像是人为?
脱离了最初的慌乱节奏,吴邪越想越冷静,他下意识的往前跨了一步,试图再找找声音的来源,
突然,一个人影猛的从边上的雾气扑了过来,
正好瞄到这幕的吴邪眼疾手快,急忙矮身,
那人影的手立刻扑了空,但是还是将吴邪撞倒在地。
“原来是你这个冒牌货在作怪!”
吴邪骂了声,刚亮出短柄猎刀想做个了断,没想到对方一闪之间又躲进了雾气里,不见了影子。
见此,吴邪啐了声,鄙夷的吐了口口水,
之前搏斗时,他就知道这人根本不会用剑,最后还是拿着把匕首跟自己打的。
他估摸刚才搏斗中那假张言的那把剑和匕首应该都掉在了外面,现在肯定是忌讳着自己手里的短刀,因此不敢正面冲突,只躲在雾气里等着自己靠近,然后实施突袭,
和之前的嚣张劲完全不一样,这他娘的肯定是个小人!
吴邪想到这又有些庆幸,幸好这里的雾气浓得像水一样,一有什么东西运动,就会出现非常明显的轨迹,因此想偷袭也没有这么容易得手,否则刚才那一下,他就已经被按倒了。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奇怪,如此说来,那怪声又是怎么回事?
这里掉下来的可就他和那个冒牌货。
毕竟身体在这棺椁中移动,肯定会产生移动的轨迹,可是他刚才去看时,雾气平滑,不像有什么东西移动过的样子,难不成发出怪声的东西根本没有形体?
……真又是只鬼?
他不由万分想念起张言来,真要能再碰到这个道士,一定要提前找这道士备点驱邪的东西!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从这里出去,最好就是能重新退回到边上,再想法子爬出去。
一边防备着假张言再次偷袭,吴邪一边站起身子看向四周,
这棺椁里面的空间实际没他想的那么不着边际,就刚才那一滚,虽然不知道到底滚到了哪里,但明显已经贴近棺椁中心,
在他前方,明显有一些东西,看影子,就像棺椁的顶上挂下了很多的绳子,一直连到棺椁的底部。
猜测那可能是帖在顶部的树枝垂下的气生根,吴邪下意识就往前走了一步,用手电照去,
……
在他看不见的阴影处,一个人影默默的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越发希翼,
快点,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