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有。”
张言隐含戒备的看了吴邪一眼,有些不情愿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把小匕首,丢给他,略过前面的话,自若笑道:“我都忘了你手上没刀了。”
吴邪心里冷笑,不动声色接过匕首,发现居然是长柄猎刀,一类专门用来刨皮用的钝刀,
他心里啐了一口,可形式比人强,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有总比没有强,操了一声,头一低钻了洞里。
………
另一处空间中,某人的一惊一乍才刚刚开始,
“祭品?”
张言惊了一下:“这老痒,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把自己当祭品?还拉上他发小?”
由于看不清唇语,见两人推搡着就开始挨个钻进洞,他立刻站起身准备去拉人,
“吴邪这家伙也是,随随便便就跟人往里面钻,生怕死了没地埋?这地方在哪,我之前怎么没看到?”
看着本体的动作,“张言”语气依旧古井无波,轻声道,
“晚了,他们已经通过媒介在那个空间中了,这树也不可能让你这种杀器进去那,但,若你现在对这树动手,就等于把他们一起关在了树中的镜面世界里。”
张言顿住,沉默了两秒,变得低沉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你是故意纵容的。”
他回头看向自家这个实际是在拖住自己的记忆碎片,
“为什么?”
“张言”安静看着他,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摇摇头,
“你猜得到的,必须得有祭品逼这树释放力量,让它无力顾及这,我和这里,都该结束了。”
张言抿唇,
他不自然的微偏了一下头,轻声道,“…你可以继续存在于这里守着的,若是时间长了,你甚至能摆脱我,成为独立的个体。”
明明只是只能算是本体的分身,“张言”这次却并没有应和,
看着对面那个,真正的人,他面容平静,眼里却隐含悲哀,
“你想留我,是因为我是和那个时代最后的联系,但是,我不是你,你却是我。你即使失忆都放不下的事,我这记忆载体又如何能释怀?我的戏目早已结束,已经不需要存在了,真正需要走出去的,只是你自己。”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抽出了身后的剑指向了张言。
“过去与现在,在这里,需要一个结局。”
看着持剑而对,更像是自己曾经样子的“张言”,张言神情复杂。
…………
吴邪爬进洞里,里面却非常潮湿,只往里爬了一段,前面就出现了好几个叉口,
他不由有些呆,该走哪一个?
只略略定神,他开始冷静而仔细的挨个查看,终于发现,在其中一个叉口上居然有个标记,这肯定是前人画的,就是不知道是老痒还是别人?
算了,不管了。
他懒得再想,果断爬进有标记的叉口,
只前进了几米,他前面突然一空,上半身瞬间倒进一个空洞。
所幸他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基本合格的土夫子,打准头上的探灯,吴邪四处照看着,
只见这空洞里盘根结错,全是树根,但说的实在一点,这里不过是整个根包里根须比较稀疏的地方,
正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忽然看到不远处树根里板露出一角石板,
努力探身过去,吴邪这才发现那竟是一只巨大的棺椁,下面还有一个同样裹得结实的棺床。
原本应该很奇怪,但联想起刚才爬的距离,他顿时有种恍然感,
按距离算,这里应该就是祭祀台的内中央,
那这个棺椁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他手脚并用,来到露出一角的石棺边上,才发现这东西非常大,几乎像一只袖珍的集装箱,
椁盖的边缘和铜树上一样,阴刻着一圈云雷纹,其它部份几乎和树根长在一起,看不清上面的浮雕。
假张言此时在外面等的有些焦躁,大喊了两声吴邪的名字,吴邪却忙着看棺材看蒙了,也没回他,
没听到吴邪的回声,假张言顿时有些紧张,他怀疑吴邪是不是已经进入到铜树里面去了,立刻用对讲机问到:“吴邪,里面有什么?”
“有一只棺材!”
吴邪回过神,一边回复,一边尽量找能让自己坐起来的地方,爬着太难受了。
“棺材?能不能看出是谁的?”
吴邪顿时骂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不过这棺材给运到这里也不容易,如此兴师动众的,里面躺的可能就是这青铜树的修铸者。”
说着他突然有些出神,
这墓主把自己的棺材放在这里,大概想着升天的时候,离天宫近一点,
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葬的什么人物,有这么大的手笔?
这时,他突然又看到点异常——那棺材的盖子和椁身中,有一段树根已经顺着缝隙长进了棺材里,将盖子抬起了一点,
吴邪有些奇怪,“恩?”了一声。
假张言听了立刻紧张起来,忙问:“怎么回事?”
“这棺材……盖子没盖好。”吴邪一边说道,一边下意识的向那缝隙爬了过去,
外面,假张言听着吴邪的话,顿时明白吴邪已经要进去了,他脸色顿时变了,
他不敢再呆在外面,立刻沿着吴邪进入的地方赶了过去。
……
反射着暖黄光芒的雾气中,两道白衣人影依旧在两相对立。
“不动手吗?”
听着这句冷淡的话,原本沉默的张言突然就无所谓的笑了起来,
随手将背上的剑连剑带鞘直接扔在了地上,
“来吧。”
在对面第一次变得有些愕然的表情中,他放松的伸了个懒腰,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