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九黎城占地纵横百里不止,消息传出并不太多,其中白发老人来了一次。皱眉看着莫飞像个乞丐一样,盔甲还凌乱破碎,倒是用了上好的皮毛毡子裹了三个孩子挂在盔甲上面。
女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恍若未闻,眼睛大大圆圆,不过看起来很虚弱,听说吐了好几次。
男婴一直沉睡,这几天未曾醒过。还有一个男婴正常点,这几天一直哭闹,对眼前的事物就像压根没看到一样。
“莫将军节哀……”
老人看起来很虚弱,苍白的面上毫无血色。
中年人叫莫飞,是萧战的副将,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更为粗犷,这几日毫无休息下看起来也只有些许疲倦,此刻闻言抬头,眼眶通红,眼睛布满血丝。
“这些是为什么?”莫飞喃喃自语,声音低沉沙哑。
老人正是九黎最高祭祀,没有实权却比任何人位置都高,即便是太康王也得尊称一声祭祀大人。
老人沉默半晌,不知道怎么接话,此刻说任何话都显得不合适。
“多谢祭祀大人。”
莫飞微微弯腰,继续忙着和众人挂白幡。
“这孩子命格弱,以后单名一个让吧,凡事多让让。”
“呕……喔……嗤……”
“哇……”
莫飞闻言皱眉,还没听明白,就看到睡了多日的男婴突然醒了,张嘴就吐,莫飞本来想着男女有别,倒是把两个婴儿分开了,女婴背在背上,两个男婴挂在胸前,这时候男婴突然醒了,一口酸水就吐在另外一个哭闹的婴儿脸上,婴儿哭得更厉害了。
这几天女婴多少还吃了些奶,男婴什么都没吃,这时候醒了第一时间就是吐酸水,吐了几口后又干呕几下,晕厥了过去。
莫飞紧紧捏着拳头。
“祭祀大人,按说我们这些杀伐果决的人,本也无所谓生死,命已许国,有后无后也早已看得开了,如今小将军这身体可有办法?”
老人皱眉半晌,长叹一口气,“他天生缺血气,你尽快带去前线,或能得几分血气,或许有益。”
莫飞沉默一下,弯腰行礼。
“明日走的时候那个带走。”
“那个?”
莫飞不知道老人说的什么,抬起头看着老人。
“那柄长枪。”
莫飞看着依旧在远处倒插的那柄长枪,眉目皱起。
前几日莫飞恨极了这柄凶器,或多或少,这些变故一定有它的缘故。只是这几日里也没人找来,想查明原因更是不提。几十年几乎都在外面,对于新岁这一类事更是几乎忘了。将军府前些日子还有些人,但将军这些年一直不在王城,对这里有多少掌控难说得很。从这几天来探望的都没有人就可见一般,人心凉薄,大抵如此。而现在,连人带家都没了。
“背着他就可以提起来。”老人指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男婴。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