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年纪不大,大约三十左右,面相儒雅温和,一双丹凤眼微微眯着,眼梢半挑,衣裳披着有些凌乱,露出半个胸膛。
他看起来很惊讶,随即站起身来,带着七分笑意,“我道是谁,原来是楚大人大驾光临,我这条船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不是楚某想来,而是这位……”楚昭看了一眼正垂目低眉的严华,“这位严大人,热情得很,硬是要我上这一趟船,他还说了两句很有趣的话,梁大人,可有兴趣听听?”
男人拢起衣服,慢慢走了下来,道,“哦?楚大人居然这么给他面子?我父亲七十大岁的寿宴,邀请帖上可写了你楚大人的名字,可你,是半分颜面也未给啊,连个礼都没到,我倒是好奇,他说了什么,竟能请动你楚昭上船来。”
谢遥闻言,心中一动,微微抬起头来。
这位,难道就是梁王嫡子,梁鼎和?
楚昭负手,目光依旧落在舞姬身上,唇带三分笑,道,“不如这位严大人,你来告诉梁大人,你是怎么把我请上船的。”
早在一开始,严华脸色的脸色就隐隐不对,此刻听闻,更是唰的一下惨白起来。
到了此时,聪明人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楚昭上船劫了人,被严华拦住强行带了回来,其实也不能怪严华,要怪只能怪他不认识人,虽然高怀勉在此,可是一边是惹怒他的风险,一边是得罪高怀勉,严华自然选择效忠他,若今夜他带回的不是楚昭……
可是没有什么若,严华带来的是楚昭,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
严华颤巍巍的犹豫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楚昭见状,笑道,“严大人的口齿好像没有刚刚那么伶俐了,莫不是突然病了?”
梁鼎和闻言,微微敛了笑,以他对楚昭的了解,他若是揪住一件事情不松,那此事定有什么不对之处,他问道,“怎么说的?”
严华怎么敢再说一次,再糊涂,此刻也已经明白过来,贵人口中的楚大人,到底是谁了。
怪不得,怪不得河道总督高怀勉居然深夜到此,还一同上船,高怀勉此人,脾气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还是武将出身,一般人真的使唤不动他。早年高怀勉的父亲曾得楚阁老提携,官运亨通,为他的为官之路铺了一个完美的前景。
京城刑部侍郎,下一任刑部尚书的最大得算者,楚修儒的独孙,楚昭。
楚昭见他手隐隐发抖,犹装不知,道,“这位严大人,说今天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要带走我的人。”他轻笑一声,看向身旁的人,道,“梁大人,你真是好大的威风,你的手下,更是好大的胆子,楚某简直佩服不已,这番话,待回京之后,我定然要说与圣上玩乐玩乐。”
梁鼎和脸上已经没了笑意。
这句话,可大可小,要看是谁说的,若是楚昭说的,依照皇上对他的印象,在早朝随意提及,那父亲的脸面可就不好看了。
梁王嫡子,藐视天威,大者皇帝罚,小者父亲斥责自己一番,还要到皇帝面前去请罪,无论是哪一种,都会令皇帝对梁家,更生芥蒂。
严华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梁大人,楚大人,在下那是无心之过,我……”
“当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