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把刀,移到了自己手上,将现场伪造成旁人一看,都以为是李明山动手杀人。”
“白天二人的争执,其实是一场演给世人的戏,二人争执,李明山愤愤不平,醉酒之下杀人,简直合情合理。”
妙空点头。
谢遥又道,“如此看来,凤州县令方冕,是不是也是你们其中的一员?他将此事夸大上报,推到上面,李明山拿出了不在场的证明,案情一下子便变得复杂起来,而他借助自己早年乐善好施的名声,暗中煽动民众,压迫官府,令其不敢屈打成招,这一路下来,案子才会到了京城刑部手中。”
“姑娘聪慧,一下子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谢遥被人夸奖,却无半分喜色,“所以,你赠的那一本案册,是在暗示我们,给我们指一个方向。”
妙空点头承认,“也是给楚大人提个醒,宛大人一案,非比寻常,二请楚大人登寺,也是最终的试探,若是楚大人今夜不来,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将付之东流,楚大人肯连夜上山,那便是我们要等的人。”
虽然不合时宜,谢遥还是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对于大人连夜上山,有几分把握?”
“五成。”
谢遥吃惊,“这么高?”
妙空道,“因为我们打听过,大家都在说……”他顿了顿,似在犹豫。
谢遥不由问道,“大家都在说什么?”其实她更想直接问,大家对楚昭是什么评价。
“性冷,气傲,却黑白分明。”
谢遥一时没反应过来,细细琢磨,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说楚昭这人脾气不好,眼高于尖吗?
谢遥下意识看向楚昭,他恍若不闻,目光如炬,动作迟缓,手缓缓伸向木盒。
妙空看到他的动作,垂目道,“当年董大人遭人构陷,一代名将,就此长埋,楚大人,我今夜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些,是无数性命经过千思万虑换来的,是我们这些无名之辈,日日夜夜的计划着,盼着,希望能盼到一丝光亮,楚大人,董家一门清白,何其无辜,却要这般被世人误解!”他说着说着,声调有些拔高,揖手施礼,“楚大人!”
楚昭抚着木盒,眼光晦暗不明,面色依旧平静。
谢遥似乎就没见过他有别的情绪。
“董子龙……宛秋平……梁鼎和……”三个名字,从楚昭嘴里一字一字的吐出。
梁鼎和?
是谁?
谢遥暗自疑惑。
该说的,都说了,夜已深,露水重,三人终于分别。
谢遥跟在他身侧,慢慢的走回了后院。
月色当空,人心却心浮难静。
楚昭沉默的回了屋。
一时间,思绪万千,谢遥本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回了屋,翻来覆去,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入睡,遂披着外裳,打开房门。
只见庭内月下,一道身影正独自肃立。
谢遥认出那道背影,走近几步,道,“大人,您怎么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