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遥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刘中逵听到她应,便推门而入,虽说男女有别,姑娘家在睡觉时不能擅进,但他和谢遥从小玩到大,十几年的交情,亲如兄弟,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推门一看,只见谢遥在床上正翻了个身,一条腿和手夹着被,面朝他,睡姿极为不雅,她眼睁了睁,然后又合上,困得不得了,问道,“什么事?”
“我说姑奶奶,你怎么回事?睡了一夜半天了。”
“一夜半天……”谢遥半困半醒的重复了一遍,而后才稍稍回神,睁开眼,安静一会,终于如梦初醒般,坐起身来,睡眼惺忪,道,“路上颠簸劳累,现在逮到机会便恨不得将之前的觉给补回来,睡了这么久,我竟然也不觉得饿……”
“起来吧,晌午都过了,难得来一趟京城,你不打算逛逛再走吗?而且大家都送了礼,我们也得挑个礼物送吧。”
此话有理。
谢遥在床上坐了一会,翻身下床,道,“你等等,我收拾一下我们出门。”
谢遥是个速度极快的人,起床穿衣服,她嫌发饰太麻烦,便学着刘中逵扎了个半高的马尾,梳洗完毕,从包袱里拿了些银两,便和刘中逵出了门。
二人先去吃了饭,随后又在市集逛了半天,刘中逵挑了一副字画,请她作参考,“遥遥你说,给楚大人送字画,会不会太过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刘中逵道,“楚大人看起来不像是会舞文弄墨的人,我看只有那些个满口之乎者也的秀才,才喜欢这种东西。”
他虽这么说着,却问道,“老板,这画怎么卖?”
“好说好说,六两银子。”
刘中逵和老板讨价还价。
谢遥目光却落在了刘中逵旁边的长形木盒上,她走近一看,这是一个深色木盒,大约两个巴掌大,盒子上雕着好像是梅花之类的,看起来极有质感,谢遥不由伸手打开,里面是一把扇子,白玉为柄,两侧金丝镶边,只看一眼便令人觉得肯定甚好。
谢遥拿起扇子,那铺子老板见她眼勾在上面,笑眯眯道,“姑娘好眼光,这把扇子可是好东西啊,您仔细瞧这玉柄,再瞧瞧扇面,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谢遥便道,“多少钱?”
“好说好说……”掌柜笑眯眯的比了个手势,“八两白银!”
“什么!”谢遥眼一瞪,“八两!”
她立马就将扇子放回原处,“不买不买……”
她去拉刘中逵,催道,“走走,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刘中逵立马就放了画卷,作势要跟她走,那老板忙去拉道,“哎哎客人,别急别急,可以商量的……”
谢遥被他拦住,面状无奈,二人扯皮之间,为难道,“顶多四两,再多我也买不起。”
“四两不行啊姑娘,七两!七两诚心卖给你。”
“不要不要。”谢遥摆手拒绝,又想走。
“六两!姑娘,不能再少了,再小我亏本啊!”
谢遥道,“一口价,五两!连着他那副画一并买了。”
老板面顿现为难色,似乎是在他身上割肉一般,片刻后咬牙一拍大腿,“行,就亏本卖给二位吧,图个双喜临门。”
谢遥和刘中逵面色露喜,相视一笑。
老板将扇子和画卷分别装好,递给谢遥时,不由感慨,“姑娘这砍价的好口才,不做买卖实在可惜了,小老儿便祝姑娘,心想事成了。”
谢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付了钱,暗想,买个扇子,这老板说什么心想事成?难道京城做买卖的人都这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