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长安?”
“嗯,我兄长在长安。毕竟他为长,我为幼,楼兰王位的顺位继承人该是他才是对。不管怎样,此事我须得亲口问过他。”阿曼笑着歪歪头,“再说,万一兄长他想明白了,他要继承王位也说不定。到时候,我就解脱了!”
“也对,”子青点头笑道,“说不定他会想明白。”
“方才你在想什么呢?呆呆的?”阿曼问道。
“我在想,该加些什么才能让汤药变得不那么苦,又能不改起药性。”
阿曼挑眉,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嗤之以鼻:“是霍将军嫌药苦?”
“你也知道?”
“我看见他好几次偷偷把药倒了。”阿曼不在意道。
子青睁圆眼睛:“你看见了,怎得不告诉我?”
阿曼理所当然道:“他身上的伤,他自己都不在乎,我替他着什么急。再说,你喝药都比他痛快,他到底还算不算男人?”
话音刚落,他身后便传来几声刻意的重咳。
子青转头,忙起身行礼:“将军。”
阿曼慢吞吞地转过身来,面上似笑非笑,诚恳道:“身为将军,背地里偷听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得改。”
霍去病望着他,淡淡道:“还是你先改了这个背地里议论人的习惯吧。”
“不急,等你改了,我再考虑。”阿曼嬉皮笑脸。
“阿曼……”
子青轻轻地拽他的袍袖,示意他莫与将军顶杠,然后转向霍去病,认真道:“将军,此时正值酷暑,伤口极易发炎反复,虽然日日都有换药,但还是需内服外敷双管齐下方才能尽快痊愈。良药苦口,烦请将军勉为其难,还是喝汤药吧。”
霍去病皱皱眉头,看了半日溪水,仍是道:“……太苦。”
“我再多放些甘草,也许会好一点。”子青试探道,“或者到庖厨那边讨些糖块来?”
“要我说,直接把他打晕了岂不方便,他晕的时候喝药还是很老实的。”阿曼出主意,随即被霍去病狠狠瞪了一眼。
迟疑片刻,霍去病才不甚情愿地问子青道:“真的非喝不可?”
“这几日换药,我发觉伤口处恢复甚慢,一不小心便可能会化脓。”子青实话实说。
霍去病踌躇良久,又道:“一日要喝两次,我不喜欢。”
“这样也能当将军?!”
阿曼直咋呼,立刻挨了一记白眼。
自家将军如此孩子气,子青无法,只得再让一步,点头同意:“一次就一次,只是将军你不能再偷偷倒掉了。”
霍去病没吭声,算是同意。
总算……子青轻呼口气,低首微笑道:“多谢将军。”
看着她的笑颜,霍去病唇边也不由自主地逸出笑意,想来喝药也不算什么太为难的事情,能让她欢喜起来就好了。
倒是阿曼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拿肩膀轻撞子青:“他自己身上的伤,反正疼起来也是他自己,你谢他做什么。”
“我既身为医士,病者肯配合,我自然该感谢。”子青笑道。
“瞧你这点出息!”
阿曼伸到溪水中一扬手,水珠点点飞溅向子青。
“我去煎药。”
子青躲开,带着笑意返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