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却走了进来,道:“皇上,左相萧岸和右相袁岩在外求见。”
楚邦道:“哦,那叫他们进来吧。”
楚玄见父皇要见左右两相,便起身道:“儿臣先告退。”
楚邦却摆了摆手,让楚玄暂时留了下来。
不一会,左相萧岸与右相袁岩便走了进来,二人参见了皇上,也向皇三子楚玄施了礼。
楚邦道:“你们两位一起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萧岸道:“皇上,这里有两份折子,是今早到的。”
“哦,都关于什么事的?”
萧岸道:“一份是南州牧守刘浮呈报的。折子上说,南州境内有一股连云山贼寇,五天前攻破了其境内的玉饶城。玉饶城守军共死伤五千余人,百姓更是死伤无数,城中粮草兵器也都被抢夺一空,玉饶城守将朱凌也战死了。据刘浮所说,这连云山贼寇,已至六七万人,声势浩大。刘浮请旨,想让朝廷急择良将发兵剿贼。”
楚邦道:“那还有一件呢?”
萧岸道:“还有一件,是边关守将孟佑将军呈报上来的。”
萧岸边说边把两份折子递了出来,楚玄接过交到了父皇的手上。
楚邦把两份折子都看了一遍,就丢在了身旁的坑几上,道:“那咱们就先议一议连云山贼寇一事吧。坐,萧岸袁岩,你们都坐着说话。”
萧岸与袁岩便在靠窗的两张椅子上正襟危坐了下来。
楚邦道:“你们说说看,对于连云山这伙贼寇,应该怎么办为好?”
萧岸道:“臣愚见,宜照刘浮所奏,派大军前往征剿,不能坐视叛军一日日壮大。”
楚邦听了沉思不语。
萧岸又接着道:“近年灾患不断,各地多起盗贼,而南州境内这连云山一伙,其声势最为浩大,倘放任不理,则必增长贼人气焰。如尽早平定连云山一伙,则足以震慑群贼。”
楚邦点点头,嗯了一声,又看着袁岩道:“你呢?袁岩。”
袁岩道:“皇上,臣以为,宜招抚为上。据臣所知,这些盗贼平日聚于山林,既无文书部曲,又无旌旗号令,更不曾占城据地,只一心转掠钱粮妇女,可知其只志在财帛而已。便是此次连云山攻破玉饶城,亦是如此。臣以为,盗贼里面虽确实有些作奸犯恶之人,但大多只是些穷苦百姓出身,实为近年天灾频发饥寒所迫才沦为盗贼,其大多常思岁熟归乡。臣建议,宜由官府出面,皆免其罪责,给与谷物粮种,诏其归家,至于那些贼首,则可以适当的给以官职富贵,如此,则贼势可解。”
楚邦也只点点头,嗯了一声。
萧岸道:“皇上,袁相所说,臣却不敢苟同。”
楚邦道:“哦?萧相但说。”
萧岸道:“这自古以来,民以贫困饥寒犯法以非,大者群盗,小者偷穴,不过此二类。而今这些乱贼结谋连党以万千计,聚于山林,攻城破州,杀官害民,是乃逆乱之大罪者,岂是饥寒这二字可蔽?如若依袁相所言,皆赦免其罪责,则恐反滋长其贼心。凡民但有不顺,便聚于山林,专等招抚,如此,则更生盗贼也。”
楚邦听了之后,依旧还是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看着边上坐着的楚玄道:“你呢?你也说说看。”
楚玄道:“回父皇,儿臣以为,这凡事皆有两面,方才萧相与袁相所说,似乎都无不妥。儿臣建议,可先照袁相所说,先从朝廷选派重臣前去招抚,如若能不动刀兵,便可以平乱,则是最好。如果盗贼仍顽固不化,不从天命,则是其自取灭亡,那时再行发兵征剿未迟。”
楚邦这会脸露笑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看着左右两相道:“你们觉得楚玄讲的这个法子如何?”
萧岸与袁岩便立时都看出来了,皇上对楚玄所讲的颇为认同,于是这会两人便所见略同,都道:“三爷所说甚为合理,臣无异议。”
楚邦道:“嗯,好!那就照楚玄刚刚说的这个意思去办,至于派谁前去招抚,这个事嘛,你们一会下去后,商量一下,再报给朕。”
萧岸与袁岩同声回道:“臣遵旨。”
关于南州连云山贼寇一事,就暂时这样议毕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没议,楚邦这会看着身旁坑几上的那份由边关守将孟佑传来的折子,脸上的神色忽然显得有些难看,甚至有些古怪,连说话的语气似乎也有些变了。
“那,咱们接下来,就再议一议这边关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