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就那么大,恨不得谁家的羊丢了都是头条新闻,像崔长嘉这种“外人”自然是招眼了呀。
崔长嘉能理解,但是付完钱,她抓紧溜!
张凤鸣家在村里的最上面住,车开不上去,崔长嘉只能把车停在村口,然后拎着东西一步一步的往前。
从秋入冬的季节,天空高远而澄澈,几缕稀薄的云丝如同被风轻轻吹散的棉絮。
不时有几只鸡鸭在路边的草丛里悠闲地觅食,偶尔发出几声“咯咯”的叫声,仿佛时间的脚步都在这里放慢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事,崔长嘉真想停下来,什么都不干,随便找个路边一坐,看上半天的云,什么烦心事就都没了!
村里的房子大都是建在山上的,翻盖过的房子,基本上都是红砖大瓦房,没有翻盖过的房子,大都是用石头垒的墙,墙头低矮,院子狭小。
因为建筑物都很相像,崔长嘉问了两个小孩,还让人带了一会路,才找到张凤鸣。
他家门口有个将近一人粗的板栗树,树冠高大,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随着风摆动。
板栗树的下面,有座没有围墙的院子,后面有座低矮的石头房子,上面的窗户留的很小,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房子。
一个中老年妇女头上包着头巾,正在院子里捡豆粒。
“阿姨,您好,请问是张凤鸣的家吗?”
包着头巾的中年妇女抬头,“你谁啊?”
“您好,我是州城崔氏家具的,我叫崔长嘉,张工在家吗?”
女人很惊喜也很热情,“哎呀,州城来的啊,快进屋,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去了崔长嘉手中的东西。
“阿姨,您是......”
“我是老张媳妇,喊婶子就行。”
张婶热情的把崔长嘉往屋里让,一边让一边道,“我们这是老房子了,屋里暗了点,小心台阶啊。”
“没事。”崔长嘉还以为张婶是客套话,一进去,眼睛差点失明,好一会才适应了。
“婶,张工没在家吗?”
“去村里给人家帮忙去了,”张婶热情的拿出个碗来,里面抓了把红糖给崔长嘉冲红糖水喝,“闺女喝口水,能找到这里来,不容易吧。”
“婶,您不用忙,我不渴。还行,没怎么费劲。”
“别客气,老张在家可没少唠叨你们家,”张婶把红糖水端到崔长嘉跟前,“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我们又想办法把工厂开起来了。之前我哥给张工打电话想让他回去来着,张工不想回来,我这不是特意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毕竟,崔家给张凤鸣开的工资可不低,年终还有奖金,工厂又管吃管住的,一年下来少说也能攒下个五六七八万。
以现在的工资水平来说,这个收入已经很高了。
张婶叹了口气,接着红了眼圈,“闺女啊,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唉......”说着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说出来丢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