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全身如散架了一般……
这是楚云衍此刻唯一的感觉。
颤抖着揉了揉脑壳,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他眼睁睁地看着老者那黑不溜秋的、还沾着一坨黄色的鞋底在瞳孔中不断放大,只听见咚的一声,他的眼皮瞬间重到极致。黑暗席卷,昏迷前他似乎还听见老者令人恶寒的大笑声。
“对了,把这玩意儿也带上,毕竟是你的劳动成果,哈哈,这一脚,怎一个爽字了得?哇咔咔咔……”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臭老头这是把我送到哪来了?”楚云衍用手撑着地面,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摸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脑袋瓜,四下张望。
脚下是过膝的野草,其间偶尔夹杂着一两朵他说不出名字的鲜花,再远处是三三两两随意生长的大树,亦或是半人高的灌木,不知是不是错觉,楚云衍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非常好,让他心旷神怡。
不过眼前的一切对于楚云衍而言无疑是陌生的,他可以打包票以前从未来过这里,可陌生之中又有点熟悉,这种矛盾感令他脑袋更疼了。
好在他也不是那种一进死胡同就出不来的人,既然想不起来,那便先不想了。
“嘿——嘿——嘿!”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低沉的喝声,这种声音,楚云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似乎老一辈人砍柴的时候为了提气,才会这么喊。
循声望去,楚云衍还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哪个小山村,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缩,眼睛再也挪不开了。
他看到了什么?
“W嘞个C,这,这NM是老鼠?”
视线所及,首当其冲的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右手攥着一截两尺长的树枝,而在他面前,一只巨型老鼠,不,准确来说是是巨型田鼠正露出尖牙,“叽叽叽”地尖叫着。
田鼠约莫有青年大腿那么高,体长超过一米,如此庞大的身躯,令楚云衍不由得爆了句粗口。与此同时,“灵气复苏”、“大陆”等等词汇也在楚云衍的脑海里疯狂涌现。
青年和田鼠明显是在战斗,田鼠露出牙齿,看它的体型便能隐隐察觉到它惊人的咬合力。青年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千方百计远离它的脑袋,一面退,一面挥舞手中的树枝,不断在田鼠身上留下一条条深深的伤痕。
当然,青年虽能防止自己被咬到,一些肢体碰撞还是在所难免,偶尔被田鼠的庞大身躯顶一下,能让他龇牙咧嘴疼上好一会儿。
好在田鼠显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拉锯战终是以青年的惨胜告终。田鼠被抽得体无完肤,鲜血浸染尸体下的一大块黄土;青年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若有若无挂着丝丝血痕。
楚云衍评价惨胜,可以说十分准确了,九年义务教育练就的文学功底可见一斑。
“咦?他在干什么?”这个时候,楚云衍的目光再次凝固。
只见青年喘了口气,然后来到断气的巨型田鼠面前,手腕一抖,手心出现了一把匕首,深吸一口气,匕首便没入了田鼠的大脑袋。握着匕首的手猛然横移,划出一道三寸左右的口子。青年也不避讳,白皙的手掌自那口子伸入,仔细摸索着什么。
他的动作很是生涩,加上他那难掩的不忍情绪,显然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好一会儿,青年的脸庞露出喜色,当他快速抽出手掌时,楚云衍发现他的手中多了一颗圆形珠子。做完这一切,青年取出一块手帕,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转身就要离去。
楚云衍心中的好奇已经达到了顶峰,再也忍受不住,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青年。
“这位仁兄,请问你在做什么?”
青年抬眸,见到有人过来,脸上的所有神情都变成了警惕,一半是因为楚云衍出现得太过突兀,另一半是因为他的问话在青年听来莫名其妙。
他本能地抬起手中的树枝,横亘于二者之间,面色不善道:“嗯?难道你不是来参加成人礼的吗?”
成人礼?楚云衍暗暗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词,想了一会儿道:“这里是哪儿?成人礼又是什么?”
“这里当然是小渔村啊,你连成人礼都不知道?”青年皱着眉道,眼中有丝丝疑惑,要知道,新手村可是没有原住民的,莫非这个家伙是误入的?不可能啊,看他的装束,明显和自己一样是来此猎杀野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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