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见这些话,黎舒舒更加困惑了。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她试探着问了一句,“敢问,我睡了多久?”
“睡了多久?”
一位年迈的太医惊奇地看向黎舒舒,“夫人在这床上躺了一年九个月了。”
“你的尸身早都腐烂了,不过很神奇,如今那些腐烂掉的地方,居然全都长好了。”
“你说什么?”
现在惊恐的,已经不止是太医了。
就连黎舒舒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沉默地思考了片刻,所以在她离开的时候,她确实是已经死了。
是因为她选择了留下,这才有了现在的自己。
黎舒舒抬起头就迎上路羡青的视线。
他就站在门口,似乎不敢靠近。
生怕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场景。
一旦梦醒。
她依旧是那具了无生机,腐朽不堪的尸体。
太医还在持续感叹,“简直太神奇了,下官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
“是啊,当初路大人坚持不让你入葬,我们只以为是执念。”
“路大人说,夫人一定会回来的。夫人不会就这样连个告别都不做地离开的。”
他们七嘴八舌。
黎舒舒的眼睛里,却只有路羡青。
她抬起胳膊,对着他摆了摆,“路羡青,你过来。”
他纹丝不动。
黎舒舒语气不耐地又催促了一遍,“你不过来,我走了啊。”
几乎是冲过来的。
路羡青将围着她的人都扯开,面露惊恐地匍匐在她的床边。
“你别走,你不要走。”
“就算是梦,也能不能求你多待一会。”
说着,他眼底的湿润沁透了那双好看的眸子。
他像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狗,被主人抛弃了,却无能为力。
黎舒舒心里突然酸了酸。
替他将脸颊上的泪水都擦掉。
“你留胡子,真的很不好看,像老头。尤其还皱着眉,更像了。”
说着,黎舒舒笑了起来。
路羡青努力不让自己皱眉,只能瞪大眼睛。
更好笑了。
她就那么咯咯咯在床上笑得停不下来。
路羡青就那么看着她笑,却哭得更厉害了。
这一次,是他做得最美好的一场梦。
她终于在他的梦里开心的笑了。
之前几次她出现的时候总是一脸愁容的模样,像是在纠结什么事,让她始终做不了决定。
她在他的梦里踱步踌躇,犹豫不决。
路羡青想朝她走过去,帮帮他。
可刚一挪步,她便会彻彻底底消失在他的梦里。
好在这一次,他能看见她笑,能守在那么近的地方陪着她。
突然,黎舒舒用尽全身的力气,用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吻住了他的唇。
那触感,真实得叫人心里不踏实。
路羡青不敢回应,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
黎舒舒却蹙了蹙眉,一口将他的嘴唇咬出了血。
“疼吗?”
她轻声问。
路羡青嗯了一声。
“疼就对了,疼就说明,你不是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