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里很安静。
静到能听见所有的声音,包括呼吸。
黎舒舒一开始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随着伤口的疼痛不再那么剧烈。
她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了路羡青的动作上。
他一只手拿着纱布,用另一只手裹纱布,纱布每每绕到了脖子后面时,他会稍微倾身靠近些。
路羡青的眼睛长得很好看,亮晶晶的。
睫毛因为阳光的照射,影子会投射到下眼睑。
除了总是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外,这张脸几乎没有任何的缺点。
甚至可以说,完完全全是在黎舒舒的审美点上蹦迪。
就在路羡青再次倾身的时候。
黎舒舒就这样猝不及防地亲了上去。
不偏不倚地,亲在了他的侧脸,靠近鼻翼的位置。
路羡青几乎是立刻就僵硬在了原地。
两只手一左一右地在她耳朵附近停滞着。
黎舒舒却倒打一耙,“你包扎伤口就包扎伤口,亲我干什么?”
“不是你……”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她往后移开了脸,掌心朝上摊开手臂,“我可一直没动,是你自己凑过来的。”
路羡青脸上肉眼可见了变了模样。
竟然有些娇羞。
只见他迅速移开脸,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太专心了。”
他哪里是专心,明明是单纯又好骗。
黎舒舒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逗他,“路羡青,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那种人?”
“耍流氓的人。”
路羡青再次皱起眉头,欲言又止,想解释什么,又实在是洗脱不掉嫌疑。
只能咬着牙,默默干完了剩下的活。
黎舒舒得了便宜,心里却莫名有些怅然。
这样的一个人,若不是心里惦念着其他人,跟他谈一场风花雪月也并非不可以。
但黎舒舒眼里容不得沙子。
不说他从前对原身如此冷漠无情,即便是现在,他也一直将冯舒兰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这样的一个人,她不愿碰。
路羡青处理完伤口后,很快起身远离床边。
可只要一看到她细长的脖子上缠绕着一条白色的纱布,就忍不住生气。
“公主每次想寻死,最后都死不成,反而屡屡受伤。”
“你就不能好好对这具身体吗?”
这话,有种剥离的错觉。
黎舒舒怔愣抬起头。
‘这具身体’这几个字,让她产生了怀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无论你心里怎么想的,你都应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黎家二老若是知道你如今这样对待自己,恐怕也不得安宁。”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黎舒舒自嘲是自己想多了。
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后,才跟着从床上起来。
她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怕自己会失望。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虽然并不长,但始终会感觉到孤单。
她好像很希望有一个人,能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即便不支持,却也能理解。
但是,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个人呢。
“走吧,回去吧。”黎舒舒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一个人出了偏殿。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路羡青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
他诧异于,自己刚刚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将她的身体和她的意识给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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