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不由自主放慢:“咦,这油菜怎么无精打采的?”
仅仅几天不在家,怎么就变得如此萎靡不振了呢?这疑问如同一团迷雾,萦绕在心头。陶秀秀正费尽心思地琢磨着如何开口才能既得体又有效,突然间听到背后传来的话语,心中猛地一紧,条件反射般迅速转过了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这事跟我没关系!真的,你可别往我身上想!”她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急于辩解的意味,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交缠,泄露了内心的忐忑。
此时,傅昱学已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家门前,手里提着刚买回来的生活用品,转身对着母亲,语气温和而坚定地说:“妈,我先进屋了,东西挺沉的。”
“好嘞,路上累了吧,快进去歇歇。”
陶秀秀嘴上应承着,却不经意间轻轻拽了拽儿子的衣袖,眼波微转,闪烁着微妙的光,仿佛在无声传递着什么重要信息。
“昱学,自己在外面多长个心眼,有些事情,你心里有数就行。”
傅昱学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神秘兮兮搞得一头雾水,刚想追问“啥意思”,屋内却传来了宋凝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妈,我先回房了。”
宋凝的声音听起来略带疲惫,似乎一天下来也是身心俱疲。
陶秀秀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去吧去吧,好好休息。”
目送着宋凝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的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苦笑,抬眼望了望窗外毒辣的阳光,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传说中的女神,现在看来,也是凡人一个嘛。
怀孕了还这么不分昼夜的,真是让人头疼!
对于婆婆心中的小九九,宋凝却是浑然不觉。
她此刻满脑子只想着尽快为傅昱学处理背后的伤。
虽然早预料到宋建国的出手会毫不留情,但亲眼见到那片片触目惊心的红肿痕迹,尤其是某些地方破了皮,预感明天将会是一片青紫,宋凝的心还是猛地揪成一团,心疼不已。
“该死的宋建国,你这个老不死的!”
宋凝一边咒骂着,一边握着棉签的手微微颤抖,几乎无法自制。
听见宋凝如此失态的咒骂,傅昱学竟忍不住轻笑出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凝重气氛。
“扑哧,你这时候还有心情笑?不疼吗?”
宋凝故意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却又在最后一刻收了力,舍不得让他的疼痛加剧。
但那伤痕实在太深太重,即便是轻轻的触碰也让傅昱学眉头紧锁,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微的吸气声。
“嘶——”他咬牙忍痛。
宋凝的手势变得异常轻柔,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药膏,轻声细语:“昱学,以后别再为我挡枪了。说到底,我还是他的女儿,他不至于对我下狠手的。”
傅昱学低头沉默,任由宋凝的细致照料,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他不明白,她这样做,究竟是出于对家人的无奈妥协,还是对他的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