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许佳佳给的没一点压力,许老太在旁边看得肉疼,钱一点也不耐用,逛一下一个月工资就没了。
许佳佳还准备给许老太买,她吓得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奶家里有衣服。”
许佳佳这会一点也不听她的,她指着挂在上面的蓝色褂子:“拿给我看看。”
售货员取下褂子递给许佳佳。
不用许老太动手,许佳佳帮她穿好。
这褂子穿在老太太身上,精神好了可不止一点点。
许佳佳看得满意极了:“就这件,多少钱?”
“八块。”
这价格把老太太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太贵了,不买,不买,佳佳,买布做一件这样的,只要两块多。”
两块多,确实能做,但做出来的款式,没这么好看:“奶,先买下这件,等会再去买布。”
老太太:“……”
她是这个意思吗?
许佳佳见老太太不说话,直接付钱走人。
老太太肉疼死了,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以后能攒到钱吗:“别逛了,先去给小沈寄东西。”
再逛下去,回去的车费都留不住了。
许佳佳不知道老太太的担忧,她想了一下,点头说道:“也行,下次再来逛也一样。”
许老太吓得一个精神紧绷:“你下次还来?”
之前还答应要节省着用呢!
许佳佳没想到许老太反应这么大:“来啊,为啥不来?奶,我一个月一百多呢,用二三十,还有好几十,不用担心我会破产。”
许老太:“……”
说不动呀,说不动,这一届的孙女太难带了!
来到邮政局。
许佳佳把东西跟信全放进包裹里。
交了邮费。
拿了单子,她才离开。
走出邮政局,她还想到处看看,许老太怕她乱花钱,拉着她:“别去了,我们去车站。”
许佳佳看了下手表,还不到三点,还早着呢:“好不容易来趟市里,不多转转,对不起坐那么久的车啊。
奶,去嘛。
赶不上车,可以在这里住一晚。”
许老太听到这话,更不同意:“不行,你爹不知道我们来市里,他下班回家,没看到我们,会到处找人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许佳佳只好妥协:“行叭。”
许老太偷偷松了一口气。
……
市里到镇上要两个小时。
两人是五点到的。
这个点,许建国还没下班。
许佳佳提议道:“奶,我们去机械厂等爹一起回去。”
许老太点头:“好——”
……
机械厂门口。
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很多人。
许佳佳一脸懵:“这是怎么了?”
许老太怕许佳佳凑热闹,被人踩住,她拉住许佳佳的手来到旁边的梧桐树下。
这里站着好几个妇人在讨论这个事。
“还真是什么人都有,为了工作,活生生把儿媳妇打死,太歹毒了!”
“你们看到死者身上的伤没有?妈呀,浑身是鞭伤,皮肤没一个地方是好的。”
“听说死者才二十二岁。”
“好年轻啊,死者娘家不管的吗?”
“呵,怎么不管?这不连尸体都运到厂门口来了么?
死者死后,她的工作落到婆家身上,但娘家人也想要这个工作。
两方已经吵了好几次了。
死者娘家不服气,干脆把尸体带来,让领导做主。”说话的人阴阳怪气。
许佳佳没想到一个工作,能让人这么癫狂,她凑过去问到:“死者工作是怎么来了?”
说起这个,刚刚阴阳怪气的妇人一脸可惜地说道:“死者自己考的,她会读书,别人考好几次,才考上,她一次中。”
许佳佳又问:“她是职工子弟?”
妇人摇头:“听说不是。”
许佳佳咦一声:“那她还是高中生啊,听说外面的人参加考试,要高中文化才能报名。”
妇人是附近的包打听:“不是,她初中没毕业,父母重男轻女,不让她读。
她老师觉得她是读书的好苗子,亲自去家里找她父母谈话。
后来她父母同意她读书,但不愿出学费。
还是老师出的。
参加机械厂考试,也是她老师找的关系。
但她争气,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
妇人说到这,轻叹一口气:“多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也不知道她那婆婆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吓醒!”
许佳佳扫了下乌泱泱的人群,面色凝重,眼神中尽是冷意,那可是一条命,怎么能由厂里做决定,得报案才行!
许老太也想到一块去了,她拍了拍许佳佳的手:“佳佳,你去报案,奶在这里等你!”
那妇人听到这话,惊一跳:“这是家事,报案不好吧?”
许老太冷冷一笑:“小吵小闹,可以当家事,可这不是,这是一条命。”
妇人:“……”
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许佳佳是用跑的。
刘魁一看到她,心脏就会颤一下,因为她一来公安局,准没好事:“弟妹,有什么事吗?”
许佳佳把刚刚看到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刘魁。
刘魁听完,面色凝重:“现在的人法律知识还是太薄弱了,我马上跟你走。”
……
当刘魁跟他的同事出现在机械厂门口时,大家都懵了。
这事闹大了!
看热闹的众人见公安来了,自觉地让出一条小道。
刘魁走过去,板着脸,冷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公安来了,谁敢撒谎,保卫科的人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地告诉刘魁。
刘魁拿笔记下这些后,又看向对峙的两方人:“你们是什么人?”
死者娘家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安,公安同志,我们是娘家人,你要为我闺女做主啊,她死的好惨!
呜呜呜,那狠毒的恶婆娘太没人性了,那可是一条命啊,就这样被她打死了。
闺女呀,你死的好惨……呜呜呜……”
死者婆家人吓得脑海一片空白,公安怎么会来,是哪个混账报的案!
刘魁扫了下婆家人,才看向摆在地上的死者,他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被她身上的伤吓一跳。
身上遍体鳞伤,一道道的鞭痕,血渍,布满全身。
连脸上都已经被血糊住,头发蓬乱肮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刘魁看得瞳孔一缩,对同事说道:“把嫌疑犯带走。”
两个同事冲过去将死者的婆家人押住。
死者婆婆吓尿了,但语气还是有点无知:“放开我,放开我,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没权利管。”
刘魁木着一张脸:“这不是家事,这是人命,打死人,是要坐牢的。”
小打小闹,公安一般不会插手。
但闹出人命,公安不能不管。
死者婆婆吓得一个颤抖:“她不是我们打死的,她是撞死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她又嚎啕大哭起来:“贱人,不要脸的贱蹄子,都死了,还不让人安生!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娶你进门。
天杀的,我们被坑了!”
死者丈夫挣扎了几下,但公安力气大,根本挣不脱,他哭丧着脸求饶:“公安同志,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不能乱抓人啊!”
死者的大女儿四岁,有些早慧,很多话都会说了,她指着男人告状:“爹打娘,还让娘去死,说死了,可以再娶一个。”
男人一双眼睛像淬了毒一样盯着小丫头:“贱丫头,跟你那个娘一样贱!”
小丫头吓得躲到刘魁身后,一双手抓住他的裤子:“叔叔,救我,爹想打死我。”
这里闹的大。
很多职工都出来看热闹。
许建国也是其中一个。
他是宠女狂魔,最见不得打女儿的男人,他走过去面无表情地盯着死者丈夫:“没人性的畜生,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怎么不去死!”
死者男人一张脸都绿了,甚至还造谣许建国:“你是不是跟那个贱人有一腿?”
许建国一巴掌拍在男人脸上:“你他妈的,再说一遍试试!”
【这章有五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