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九渊心烦意乱,只希望在自己耳边吵吵的人是郝仁。
“你,回去看看。”
看看?看什么?
管他看什么,主子说的话,照做便是了。
“嗻。”
福德路又延着原路小跑着回去,怕莘九渊等的着急了,一下都没敢歇。
一刻钟后,郝仁刚回到祎嘉宫,福德路也到了。
见他跑得十分着急的模样,郝仁还好心的告诉他,“皇上不在这里,这会儿应该到坤宸殿了。”
福德路大口的喘着气,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皇上让奴才回来看看,奴才也不明白皇上的意思,郝贵人可明白?”
郝仁倒是被他的直白逗乐了,“皇上至高至上,他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透的,而且,妄测圣意可是要挨板子的。”
即便她明白,也不会说不出来。
“福公公请回吧,夏草,关门。”
子曾经曰过,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郝仁进到中殿,看到殿内坐着的人,硬是压着内心想锤死他的冲动,道,“你怎么还在这?”
郝琯听她语气不善,将手中的茶杯用力地砸在桌子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怎么还在这?若不是你惹怒了皇上,我用得着在这吗?”
“我本以为你进宫后成长了不少,哪曾想,你竟学会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除了感情方面,我自问对你的教育毫无问题,你这毛病何时学会的?”
提起这些,郝仁比他更来气。
“皇上为何恼怒你心里没数吗?若不是你给自己加戏,皇上会有那么深的误会吗?”
“你说我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又何曾真正了解过我!”
“亏你有脸说对我的教育毫无问题,从小你便从未教过我什么,当然没问题了!”
“你既然选择将我弃之不顾,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这身毛病?”
郝仁双目通红,眼中氤氲着水光,话中满是埋怨和苦楚。
郝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这是怎么了?”
自郝仁娘亲去世,他便一直陪在郝仁身边,小时候,只要她要玩什么,他都会放下手中事务去陪她,从无例外。
长大之后,郝仁倒是不怎么粘他这个爹了,虽说无让她享受公主的待遇,但也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了。
眼下这番怨怼,他着实摸不着头脑,且无辜。
但她眼中的伤痛是真,难过是真……
“仁儿,方才你追出去,是不是受委屈了?”
“你别伤心,你若是真看不上皇上,爹爹便去跟皇上请旨,求他放你离宫。”
“你若当真放不下八王爷……爹爹……拼死也不会让他伤害你。”
郝琯想到莘伯槿移加到她身上的仇恨,紧了紧握拳的双手,却未注意到郝仁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啪嗒!”
“啪嗒!”
郝琯听见声响,只见郝仁低着头泣不成声,可让他慌了心。
“仁儿,你别哭啊!你有什么事,便和爹说,爹一定帮你办到。”
“你若是不愿意和爹说,让你娘托梦告诉爹也行。”
“是不是爹爹方才语气重了,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