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九渊动了去祎嘉宫“看戏”的心思。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冬暖也没有急着追问,皇上都不急,她又何必做那个着急的太监。
“冬暖告退。”
莘九渊看着手上的奏折,是宰相大人呈上来的,入秋之际,江南洪涝灾害频发。
……
祎嘉宫
外殿中的人都在等冬暖的消息,有坐等看好戏的,有忐忑不安的,倒是冬姨娘,一直躲在一旁,时不时地偷瞄郝仁一眼,口中只有一句“不要来找我”。
郝仁有些乏了,单手撑在下颌处,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郝仁不轻不重的来了一句,“我记得,郝姓在京都只有相府一门,甚至整个凤国都没有几家,那几家还都是相府的旁支。”
“啪嚓!”
这声音让郝仁心疼不已,仿佛是一张百万支票在她耳边撕碎了。
上门挑衅不应该理直气壮嘛?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淡定!
还不能让她们赔……
把相府的东西搬到这来,和把钱从左口袋放到右口袋没差,还费事儿。
郝仁慢悠悠的睁开水眸,迷茫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郝栎不敢看郝仁的眼睛,哪里还有方才大家闺秀的样子,此时像是偷东西被发现了的老鼠,躲闪不及。
“扑通!”
郝栎双腿发软,跪在了茶杯的碎片上,碎渣穿透衣裙刺入了肉骨之中。
可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魏姨娘被烫得面目全非的样子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撒了弥天大谎,郝仁定不会放过她,后果只会比魏姨娘严重百倍。
郝仁见她直接跪在了茶杯碎片上,顿时觉得这茶杯的牺牲值了。
“你这为何突然行如此大礼,有话可以站起来说。”
扮猪吃老虎,郝仁玩得不亦乐乎。
郝栎怕极了郝仁这副模样,只因她见过宰相大人发怒前,也是这般,让人摸不透他们心中在想什么。
现在唯一能保命的办法,便是主动承认。
“姐姐,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撒谎,我爹不是边疆战士,不,我没有爹,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郝栎便开始扇自己巴掌,一直说着“我该死”。
别说,这“啪啪”的,还挺响,一点不像做给她看的苦肉计。
然而,郝仁轻飘飘的四个字,便让她绝望了。
“你是该死。”
郝栎不顾地上的碎片,一直爬到郝仁脚下,想去扯她的裙角,求道,“姐姐,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不敢了,真的,以后我一定安安分分的待在相府里,再也不出来了……”
在郝栎双手碰到裙角的那一瞬,郝仁抬脚将她踢开。
对讨厌的人,她有很严重的洁癖。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说的脸不红心跳的,自信呢?底气呢?”
“要作死还怕死,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
郝栎不管郝仁说什么,只想求她饶了自己,被踹飞倒在一地的碎片中也不知疼痛,继续往郝仁哪里爬去。
“姐姐,我错了,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也不要像魏姨娘那样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