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狼人将少年带到了山颠,用带有铁钉的链条,将四肢牢牢的绑在了木架上。
少年纤细的手臂被刺穿,溢渗出来的血液顺着木架,滴落在冰块上。
将冰块渗透,染红,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红水晶。
温迪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想把这一切都默默的扛过去。
“没事的……没关系的温迪……”
“这是命运,踏上路途的命运,写下伟大诗篇的命运……”
“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找到高塔,觐见神明的……”
“这一切都是必然的……”
夜晚时,山巅寒风呼啸,冻的少年浑身发抖,那些滴落的血液也已经沾在了木架上凝结成冰。
寒风宛如刀割,根本没有藏身之处,因为缺水和寒冷,感到了呼吸困难。
温迪努力地保持着清醒,不能在这里倒下,于是便念起了真迹箴言。
“神说……”
“无尽的冰雪覆盖在大地,直到世界的尽头……”
“神说……”
“唯有自由,谁也无法踏足……谁也无法奢求……”
“…………”
“……”
晌午时,高空的烈日炙烤得他面容干枯,嘴唇惨白,身上的伤口因为暴晒导致重新裂开,再次渗出鲜血,顺着木架滴落……
温迪的意识开始有些不清了,他似乎感觉到有些坚持不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忍耐力居然如此短暂,他以为自己可以笔直的朝前走。
以为人是自由的,他没看见拴在脖子上的绳索,就像脐带一样,把身体和冰原连在一起。谁多走了一步,谁就得死。
魔物将他的诗集和竖琴随意地丢弃在一旁,还有那本真迹箴言,自己看做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一文不值。
温迪睁大了疲惫的眼睛,想去触碰那本真迹箴言,可惜每动一下,锁链上的铁刺便会在他的皮肉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每动一下都会鲜血四溢,有些崎岖弯折的寒钉直接挖进了肉里,随后带着血肉横飞。
“神说……”
“风暴并非高墙……心才是……”
“神说……我创造了未来……我毁灭了未来……”
温迪浑身颤抖,只求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一点点。可惜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靠近丝毫。
那种感觉,仿佛被神明抛弃,巨大的恐慌一下子涌上心头,泪水混淆着血液一同滴落。
孤高之神抛弃了我吗?命运抛弃了我吗?我一直以来的坚持真的都是自以为是吗?
温迪想要发声,想嘶吼,想宣泄,可惜极度的虚弱令他只能发出一些轻微的咽呜声。
当真正的恐惧和痛苦降临时,自己居然如此弱小,温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绝望。
难道真如安德留斯所说的那般,自己所谓的自由都是自以为是?那些诗篇都是虚伪的妄言?
他的喉咙发紧,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心里又突然开始感觉有些平静,一种超越了任何希望的平静。
像是面对星空,被绑在孤船的甲板木杆上,在海中毫无目的的飘游。
这一刻,他失去了自由的方向。
没有什么命运,没有什么伟大的诗人,他就和那些普通的凡人一样。
自己在蒙德城的那些豪言壮语,此刻仿佛都成了笑话,这终末的风雪之途居然如此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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