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集 离开莫初小乡

饮一番。多亏了这几年的乡村生涯，秦亦年还不至于饿死。

    第三日中午，秦亦年行至不知名的山林间，大老远就见前方林子有人影晃动，秦亦年想上前问路，离得近些，才发现是三名山匪在拦路抢劫。被劫对象是一老一少，老的已经躺在血泊之中，少的是位年轻女子，看着约摸十七八九。

    秦亦年内心有些害怕，赶紧驱赶骏马想掉头就跑。奈何驱得急了些，骏马朝三位劫匪冲去。劫匪老远就见秦亦年行来，看他如此年幼，本是不害怕的。可骏马朝他们一冲，三人赶紧往身旁树后躲避。就当秦亦年以为他要冲出这危险地界之时，秦亦年猛地向前一栽，摔得七荤八素——骏马踩中了劫匪的陷坑！

    秦亦年从地上爬起来，劫匪乐呵呵的笑声从远及近，下一刻秦亦年被一位浓毛黑脸健壮的山匪扣住双手，如何也挣脱不开。

    “老高，这小子还是个孩子吧，要不就地处理得了？”其中一名山匪朝浓毛黑脸说到。

    “不不不，那老头杀了就杀了，这小子小归小，也能干些杂活。寨子正缺人手，这小子要是上道，以后就跟我们混了。”黑脸老高朝秦亦年说到：“小子，我不管你打哪来，要从哪去，既然落在小爷手里，你就两条路。要么跟我们混，要么上西天。你可选哪条？”

    “我，我跟你们混。”秦亦年慌张说道。

    劫匪三人笑得更欢了。

    “那好，既然你跟我们混，你也就是山大王了。来，拿着这把刀，把旁边这妞砍了，此后你就是我们破斧寨的一员。”黑脸老高将一把钝刀交到秦亦年手上，其重量压得他手臂一沉。

    “杀人？”

    “怎么，你不乐意？”

    “我，我不敢......”

    “要么你死，要么她死，你选一样吧。”黑脸老高把年轻少女推到秦亦年面前。

    年轻少女哪经历过这些阵仗，从她爷爷被山匪一刀砍倒开始，她就已经吓破胆，站在原地双腿打颤，面色痴呆，显然失去了思考能力。

    秦亦年握着钝刀，望着眼前的无辜少女。他的本心是善良的，绝不愿意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可如果在生死之间做选择，他真的很难选。他也想活着，静姝姐姐还等着他回去保护，山珍海味美女如云还等着他去体验........

    “对不起。”秦亦年朝少女说到。说完，他举起钝刀，朝少女砍来。少女面容痴呆，完全没打算躲避。

    “铮~”黑脸老高一把从侧面抓住就要砍中少女的钝刀。

    “好小子，年纪轻轻，是个狠角儿。寨子里缺人，这姑娘正好嫁给我老高，为我洗衣做饭，可不能就这么被你一刀砍了。我老高认你这个小兄弟，走吧，收拾完地上的尸体，我们回山。”

    地上的尸体是秦亦年亲手埋的，短短三天时间，他埋了两具尸首。有些东西，在秦亦年心中，默默发生着改变。

    当天夜里，秦亦年牵着马匹跟随黑脸老高等人回到了山匪营地，破斧寨。

    为何要叫破斧寨这个名字，听说这伙山匪的祖师爷是位砍柴人，生活所迫，带着一把破斧头来到这山林间，当起了山大王。

    破斧寨的青壮年大约五十多人，算上老人孩子，也就一百人出头。平日里这里是个小村庄，必要时，也会下山去做些杀人截货的勾当。当天晚上，秦亦年睡在了黑脸老高安排的柴房里，马匹作为黑脸老高的战利品，上交给山寨。

    第二天一早，秦亦年被黑脸老高唤醒，前往寨子深处最大的营房，山寨的议事大厅聚义厅，见到了破斧寨的寨主：老九。

    “九哥，这就是昨晚我们带回来的小子，你别看他小，让他杀人，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以后肯定是个硬茬。”

    “哦？”寨主老九坐在高几级台阶的楠木椅子上，周围有四五位兄弟站着，都是寨子里的小队队长。聚义厅里光线略显昏暗，四周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刀刃兵器。

    黑脸老高轻轻一脚踢在不知所措的秦亦年小腿上，秦亦年一个踉跄，差点跪坐在地上。

    “快叫九哥。”

    “九，九哥好。”

    “嗯，好，你叫什么名字？”

    “九哥，我叫秦立。”

    “你可是自愿加入我破斧寨？”寨主老九坐直了身子，严厉的目光望向秦亦年。

    “是，是的。”秦亦年紧张的情绪在消退。内心开始活络起来。他不愿意加入山匪去做那杀人越货的勾搭，但目前敌强我弱，不得不虚伪求全，保命要紧。

    “那好，你先进老高的队伍，多学习武艺。”老九朝黑脸老高一挥手：“把你自创的饿虎刀法传给他。”

    “是，九哥。”黑脸老高带着秦亦年离开。

    出了聚义厅，黑脸老高给秦亦年单独安排了小木屋以及部分简陋的家具。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你安心住下，不要想着逃跑，老大对背叛寨子的兄弟最是残忍，我不希望在火刑架上看到你。我给你一天自由时间，你可以多跟寨子的兄弟们熟络熟络。一天后，你每天辰时来我门前报道，听见没有？”

    “是。”秦亦年点头应到。

    作为12岁的孩子来说，最近几天的经历对秦亦年冲击巨大。刚刚寨主老九问秦亦年是否自愿加入破斧寨时，这样的疑问句深深触动他的内心。

    当他离开莫初小乡，离开陪伴他的静姝姐，独自一人闯荡江湖，他就应该放弃自己12岁的身份，放弃曾经的纯朴老实。在外面的世界，聪明、果断、甚至于狠辣，才是让他在这弱肉强食世界立足的标准。

    秦亦年立马给自己设定计划，尽快熟悉山寨的环境，寻得机会离开这里。前往梧城，拜入一些势力门下，也比在山上做山匪的强。如果可以，秦亦年想把那位无辜的女孩也带上。昨晚那女孩在黑脸老高的房间哭得太凄惨了些。

    秦亦年在寨子里转悠了一整天，通过帮助寨里老人干活，打听到寨子不少的秘密。

    寨主之所以叫老九，是因为秦亦年目前所在的破斧寨仅仅是一个山匪组织“青狼帮”的据点之一，寨主在帮里排行第九，所以被称为老九。而这青狼帮，帮众大约3000多人，覆盖了潇湘郡西南方的五六座县城，可谓势力庞大，只手遮天。

    破斧寨南面为山，东西被山崖环绕，仅有北面有几条羊肠小道可以上山，易守难攻，破斧寨在这几条羊肠小道都安排了明卡暗哨，是个绝佳的山匪重地。也正因为这险要的地理环境，黑脸老高才会放心让他一个新人在寨子里瞎转悠。

    看来，逃跑计划没那么容易实现了，得仔细计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