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杀,杀,杀。”平戎军发出怒吼,情绪高亢。
“斩。”于飞一声令下。
点将台下,刘文山为首,三十名巡检司将领,全被斩首。
普通军卒,可以放回。带兵将领,绝不放过。
杀害平戎军将士,必须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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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沱湖浩大,周百六十里,如两轮半月相连。东临大海,有水道相接。表面波平如镜,水下暗流汹涌。如不熟悉水道,贸然行舟,动辄船沉人亡。泥沱湖风景如画,却是异常凶险。
时近中午,一群褴褛之人,拎刀持剑,逃到了泥沱湖。
这群人不少,有七八十号,皆是精壮汉子。但形容憔悴,身上血迹斑斑。跑到湖边儿,扑通跳进水里,狠狠的灌了几口水。这一路逃来,几十里路,一口气不歇,可是累的够呛。
为首一人,正是王元。此刻,他披头散发,身上伤口崩裂,鲜血渗透衣衫,脸色有些苍白。坐下歇息片刻,走到湖边,向着湖中心眺望。远远的,能瞧见湖心岛上,绿树成荫。
辽阔的湖面,一平如镜。有水鸟飞翔,却不见一艘船影。
王元转回身,走到人群中间。
“都使,到了天黑,水寨会来人,现在只能等着。”
“嗯,一切你做主,不用问我。”于飞说道。
于飞混在人群中,穿着破衣烂衫,披头散发。脸上黑一道、红一道,涂抹的乱七八糟。即便他师傅来,怕也认不出。
平戎军曾受命,剿灭泥沱寨。但是军中无战船,只能望洋兴叹。最终还是于飞的书信,令平戎军解脱。虽说奉旨撤军,但是,种诂心里一直耿耿。总觉的自己,不战而逃。
师傅不开心,于飞都看在眼里。他没去过泥沱寨,不知道那里的情形。但是不难想象,辽阔的大湖,天然阻隔。平戎军没有战船,这仗怎么打?总不能飞过去吧?
见到王元等人,于飞心中一动。都是叛军,应该相识吧?
“你等对王世元,可有相识?”于飞问道。
“回都使,在下与那王世元,有些交情。”王元说道。
“若是你等投靠水寨,王世元可会接纳?”
“都使?”王元吓了一跳,不知于飞何意。在他旁边,却有心思灵透之人,闻听当即说道,“都使,要夺取泥沱寨?”
“正是。”于飞看了此人一眼,心中暗赞。这些人,果不寻常,自己随意一句话,竟转眼看出端倪。
“都使,好计策。”此人赞道。旁边众人,可是糊涂了。啥也没说呢,怎么就赞上了?伸长了脖子,一脸茫然。
“未知如何称呼?”于飞大喜,忙问道。
“在下姓麻,家中行六。大伙都叫在下麻六。”
“麻六,以你之见,该如何夺取泥沱寨?”于飞问道。
“回都使,泥沱寨水泊浩渺,暗流汹涌,实乃天然屏障。即便有战船,若不识水路,也是顷刻颠覆。王世元手下,战船众多,兵勇犹擅水战,强攻不为上策,故不取。”麻六说道。
“若夺泥沱寨,必要从内发动。可遣部众,混入水寨之中。待其不备,突然发动袭击。斩杀匪首、余众自乱,泥沱寨唾手可得。”
“可能混入泥沱寨?”于飞眼中冒光。
“在下与王世元,有些交情。若带人前去投靠,定然会被接纳,混入水寨不难。”王世元说着,有些踟蹰。“只是,那王世元,多有侠名,绝非歹人。不知都使能否开恩,留其性命?”
“其若肯投降,自不会伤他性命。”于飞说道。
“多谢都使。”王元闻听,长出一口气。
他与王世元,不是泛泛之交。虽相识时日不长,却是惺惺相惜,胜似多年好友。他知道,此时说这个话,很不合适。但事关好友,不得不说。好在,于飞甚是豁达,根本不在意。
这让王元等人,甚是感动,一众人齐齐躬身施礼。
追随这样的人,心里才敞亮。
转眼,天色黑了下来。王元等人,在湖边升了火。红红火光,映照着湖水,分外明亮。打了几只野兔,架在火上烧烤。不一时,飘出香味。一众人有说有笑,等着水寨来人。
“来了。”王元说了一声,站起身,走向湖边。
湖面上,一条小舢板,缓缓而来。船头上站着一人,手里举着灯笼,却是看不清面貌。到了近前,船停下,人却不下船。
高声说道,“敢问是哪路朋友,莅临泥沱寨?”
“东蒙山虎头万,拜上泥沱寨。”王元抱拳说道。
“原来王大当家。”船上之人,立时一喜。下了船,抱拳与王元见礼。王元与王世元,交情匪浅,寨中人都知道。
当下,小船载了王元,向湖心岛驶去。
于飞和一众人,都等在湖边。这是泥沱湖规矩,有人拜山,先接了头领上岛,见过寨主之后,才会派出大船,接随从之人上岛。若非是王元来此,想上岛,还真是不容易。
等了半个多时辰,一条大船行来。于飞艺高人胆大,随着众人,登上了大船。今夜,于飞要夺取泥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