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不是很确定的样子,陈景元差点笑出声来。
躺着那人扑棱一下跳了起来,身量足有七尺。低头不可思议的盯着于飞,半晌儿,很确定的说道,“这是虎。”
“虎?”于飞摇头,小大人一般,“没有见过。”
废话,大汉心里话说,你要见了,早让虎吃干净了。没心思跟一个小不点斗气,眼睛一瞪说道,“你是谁家的娃娃,到此干甚?”
“我要买了这个铺子。”于飞夸张的用手划了一个大圈儿,叉腰看着大汉。
张颖心里这个腻歪啊。自从他看上这个铺子,一拨拨的有人来抢买卖,前几天还打了一架。这次倒好,来了个三岁娃娃,也叫嚣着买铺子。京城十虎难道已经过时了吗?什么人都敢太岁头上动土了?张颖气乐了。
“你敢买这个铺子?”张颖手也插着腰,一大一小两个人对上了。
“小爷我有的是钱,如何不敢买?”于飞嚣张道,整个一小纨绔。
“这个铺子张某买了,赶紧滚蛋。”张颖失去了耐性。
“小爷钱出的比你多,这铺子是我的。”于飞不让。
“哦?你能出多少?”张颖突然发现了一个肥羊,来了兴趣。
“你出多少?”于飞反问。
“我出一百贯。”张颖笑眯眯的逗着于飞。
“我出一千贯。”于飞立即抬价。
“我两千。”张颖跟着喊。
“我五千。”
“我六千。”
“我一万。”
“我一万五。”
“我两万。”
“我两万五。”
“好吧,铺子归你了。”
于飞不喊了,张颖一下被闪的怔楞在那。什么就铺子归我了?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身边的手下,哈哈一笑,“敢是来消遣老子的?想找死吗?”笑脸刷的一下变得凶恶。
“大胆,敢对殿下不敬,你是找死吗?”陈景元往于飞面前一站,厉声喝道,把张颖威胁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于飞暗中一挑大拇指,硬是要得。到底是老江湖,出场时机恰恰好,揭破身份恰恰好。张颖一愣,狐疑不定的看着陈景元,又看看于飞。刚想说话,猛然见一块金牌举到了眼前。他认识字,如朕亲临。
张颖只觉双膝发软,不由自主“噗通”跪倒。他的一帮喽啰不明状况,一个个惊疑不定,不知该干什么了。
“全都跪下。”张颖有些无力的喊着。
于飞却不再搭理他们,扭头对廖氏说道,“阿母,派人去开封府找个书吏过来,让他做个中人,写份买卖铺子的契书。”廖氏应声安排他的兄长去办。
于飞施施然走进铺子,廖氏一家人都在,慌忙行礼。看着小小的于飞却是高山仰止。一个小孩儿,就把张九衙内收拾了。
等的时间不长,来了一个书吏,似是知道了于飞的身份,一时想见礼,一时又不敢,站在门口纠结。陈景元却是守着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写好了契书,廖远拿给张颖确认。张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画押吧,不情愿;不画押吧,又不敢。左右为难,汗留了满面。
“我就说是只猫吧。”于飞冷不丁的一句,差点让张颖一头栽地上。不带这么埋汰人吧,这话传出去,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抬头?画押就画押。一咬牙,抓起笔,签了自己名字,按了手印。
“好吧,那只猫,回去拿钱吧。”于飞戏谑的看着张颖。
“我不是猫。”张颖爆发了。
“一个时辰,钱拿不来,我就叫我爹爹派人去你家里催债。”
张颖终于失去了全部勇气,脸色煞白,站起身落荒而逃,一众手下一哄而散。于飞根本不管这些,面前都是廖氏取来的瓜果糕点,双手齐出,大快朵颐。他现在饭量很大,吃饱了饭,一会儿就饿。
张颖没有让于飞多等,或者说,张颖他爹没有让于飞多等。
“臣阁门通事舍人张利一参见殿下。”张利一是岐国公张耆长子,正是张颖的爹。于飞不认识,他也不在乎。
“张舍人不需多礼。”于飞恭恭敬敬的回了一礼。
“殿下,犬子无状,冲撞了殿下,臣代犬子向殿下请罪。”
“无妨。我和令郎只是为了一笔买卖叫价而已。他的钱比我多,所以这个铺子归他了。”于飞诚恳的说道,哪里有一丝刚才的嚣张。
“臣惶恐。”于飞这话听着太别扭,什么他的钱比我多?敢和皇子比钱多?就是真多也不能说出来啊。
“张舍人看过了契书?这钱何时给付?”于飞道。
“臣已经安排了家人典卖城外的庄子,很快就会送钱过来。”
“这样啊,都典卖家当了?那要不这契书就作废吧?”于飞冷笑,哭穷?信你才怪。
“不,殿下,不能作废。”张利一惊慌忙阻止道。他刚才看过契书,其中一条写着,事后反悔,百倍赔偿。打死他也不敢反悔不认,不然就算告到陛下那里,他也吃不了兜着走。这小皇子做事滴水不漏,心思缜密的很呢。
果然,过了一会儿,几辆马车拉了十几口大箱子,两万五千贯,一文不少的送来了。见事情已经了了,于飞站起身,该回去了。
门口,张颖远远的站着,见了于飞出来,赶紧行礼。于飞看着张颖说道,“这铺子归你了,你可要好好地看着。”
张颖欲哭无泪,今天碰到这位小爷,算是倒了大霉。回去还不知会被怎么样教训,听着于飞挤兑的话,却是灵光一闪领悟了意思。
于飞说的可不是这间铺子,而是廖家的新铺子。不仅不能报复,还得用心的保护好,不然他的麻烦却不会少。
张颖心里这个难过啊,流年不利,一定要去道观拜拜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