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力?”
“谭兄,你可知,我一旦说出那位贵人,事情就再无转圜。”江子甫眼神猛地变的狠厉,一字一顿,“要么生,要么死。”
谭钰多年行商,闯南走北,见多了世面,心里灵透。知道话到此时,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那位贵人所行之事虽猜不出,但必是掉头的买卖,生生死死只在一瞬间。华山自古一条道,拼一把,或许还能博个富贵。
心思想定,立即站起身向着江子甫深深一揖,郑重道,“多蒙江兄看重,谭钰愿供驱策,万死不悔。”
“哈哈,好。谭兄,你我都是为贵人效力,日后还要相互照应,共谋富贵。”江子甫哈哈大笑,站起身拉住谭钰说道,神采飞扬。
谭钰江湖老道,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却是根本不再询问。一旦认定一人,完全表现出刀里火里,一往直前的态度。这番做派让江子甫暗暗点头,果然没有看错,谭钰是个人物。
“谭兄且在这洞天福地稍停两日,等小弟打点关节,为谭兄办好新的身份,定亲自接谭兄出去。”
“谭钰听凭江兄安排。”谭钰抱拳躬身,已是把自己视为属下。
皇宫里,端午日的热闹,被皇帝削减宫中用度的诏命冲淡了许多。这意味着很多內侍宫女的财源被裁掉了,当然高兴不起来。皇帝用的少,采购的就少,折损的就少,能上下其手的地方当然也会少。
当然,于飞的吃喝是少不了的。所以他毫不关心,只是催促抱着他的宫女走快点。
他要去坤宁宫看热闹。因为御厨的老大,御厨使杨世海就跪在坤宁宫门前,让皇后给他一个说法。
于飞听得稀奇,小小御厨使找皇后要说法,当真以为老赵家都是好说话的吗?纵然是已故章惠皇太后的弟弟杨景宗的儿子。
可曹皇后是什么人?母仪天下的皇后,开国名将曹彬的孙女,是可以轻侮的吗?
只是,已故章惠皇太后的弟弟杨景宗的儿子是谁?
于飞的消息都是听来的,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他根本不知道已故章惠皇太后的弟弟杨景宗的儿子是谁?又代表着什么。只是稀里糊涂的凑上去看个热闹罢了。
到了坤宁宫门口,果然看见一个绿袍的官儿,梗着脖子跪在门前。几名內侍在旁边站着,似是要劝他起来。
宫女不敢随意进坤宁宫,放下于飞立在一旁。于飞却不在意,自己溜溜达达的就往里走,坤宁宫的內侍宫女也没人阻止,由着他进了坤宁宫。
进门是一条廊道,顺着廊道走了几十步,就看见了皇后见客的大厅。厅里坐了不少人,估计是众妃嫔吧,都是来瞧热闹的。
苗氏看见了他,张了一下嘴忙又闭上,转头给身后的宫女使眼色。
宫女出来领着于飞悄悄的走到苗氏跟前,还未说话,却是皇后看见了于飞,立时道,“最兴来几时也过来看热闹了。”
这话借着于飞却是说的夹枪带棒,一众妃嫔脸色讪讪。于飞一本正经的向皇后行礼,偷眼瞧去,正好看见皇后笑眯眯的看着他,赶紧低头。
“大娘娘,孩儿可不是看热闹的。”
“哦?”皇后诧异,听这话头,竟是还想做些什么?
于飞路上早已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自从重生在这个世界,除了亲娘,还有一个人对他关爱备至。皇后是他名义上的嫡母,却和善温柔,待他宛如亲生,令于飞生出亲切。
如今的尴尬局面,只有他出马才是合适的。只是他还太小,所以被人忽视了;但正因为太小,所以才合适。
“大娘娘,我朝以孝治天下,母亲被人堵门欺负,自重身份,不屑与之计较,但是儿子若是不闻不问,听之任之,岂非不孝?”小不点的于飞偏说大人话,让在座的妃嫔都是讶异不已。
皇后没有想到,于飞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讶异之余却是感到酸楚。自己没有亲生的儿子,后宫里明面儿敬她身份,暗地里不知如何编排她。现在,小小的最兴来竟要为她出头,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霎时就涌遍了全身。
“二哥儿孝心可嘉。只是你要如何处置?”皇后道。
这件事不好处理。
杨太妃对当今官家有恩,幼时多有看顾。刘太后薨逝之后,赵祯奉杨太妃为太后,对她百依百顺。对杨太后的弟弟杨景宗更是加官进爵,百加优渥,极为纵容。
门外跪着讨说法的,正是杨景宗的儿子杨世海。仗着官家的恩宠,欺负到她这个皇后的身上来了。
但是皇后得顾着皇帝的颜面,非但无法斥责,还要好言相劝。不然,皇家忘恩负义的名声就能砸过来,损了皇帝的颜面。
“狗咬了人,自然打回去。”说罢扭头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