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把麻将给造出来,嘿嘿,想想皇宫里一群妃嫔宫女小黄门,支桌子打麻将的场景,于飞很是期待。
跟着皇帝赵祯去了一趟武英殿,这是于飞来到这个世界后,去的最远的地方。迥异于后世的建筑,顶盔挂甲的武士,温文尔雅的文官,都给了于飞新奇的感觉。这是大宋,繁华富裕却又多灾多难的大宋。燕云的丢失,让大宋时刻警惕着北方的威胁。增兵、修寨,甲胄、武器,沉重的军费压的大宋朝廷喘不过气来。
更多的官僚,知谋身而不知谋国,眼睁睁的看着繁华大宋遭受欺凌,沦入异族之手。所谓名臣,道德文章而已。论起治国手段,满篇宋史,只见节流,不见开源。无数措施,铸大钱、青苗贷、手实法,最终都成了压榨民间的工具。肥了士绅、废了小民。于飞无意臧否千古人物,只是有感而发。他只是偶尔闪烁在大宋天空的一朵火花,划空而过,不知何时就会消失无踪了,但时间的进程不会停下。
吃过了晚饭,于飞却有了精神。吩咐着元童找来笔墨纸砚,他要作画。被香草嗤笑了,于飞非常的不服气。
起因却是皇帝赵祯。今天一下午都跟在赵祯的身边,煌煌天威之下,于飞看见了皇帝的虚弱和憔悴。也许是疲劳过度,也许是身有暗疾,他的脸色青灰,常常轻咳。于飞的身体现在太小,在皇宫里,他需要皇帝的保护,可不想皇帝早早离开。他不知道历史上赵祯是否短命,但是,这个时代的医术还不发达,说不准什么病就夺了性命。
他的记忆里有一套功法适合赵祯习练。于飞后世街边公园里常有人练习八段锦,他自己也学过,很有效果。但宋代还没有。所以他准备画出来,假借孙真人托梦,献给皇帝健身。
于飞画的认真,但画技让人难以恭维。依稀可以看出画的是个小人儿,也能分辨出双手托天的姿势,只是样貌丑陋、身形怪异。香草已经笑翻了。
终于画出了八幅图。于飞很不满意,因为每一幅图的小人儿样貌都不一样,各有姿态。没办法,没学过。香草一张一张的品评,于飞一点一点的低头,最后完全把头抵在了桌案上,双手抱头,心灰意冷的样子。毫无绘画的天赋,于飞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
“在做什么?”却是昭容苗氏陪着皇帝,走进了屋来。于飞抬起头,皇帝没来由的猛然一声大笑。随后,一屋子的人都笑。却是于飞趴在桌案上,脸上染了墨渍,又无意识的用手抹了一下,成了满脸花。
明白了于飞在做什么,皇帝赵祯感动了。四岁幼子已经心疼父亲,有了如此孝心,让赵祯怜爱。想起前不久还被毒害,九死一生,心中更加不是滋味。苗氏却是一副甚是满足的样子,看着官人和爱子,这就是她的全部。
“何正。”皇帝身边的內侍何正立时一弓腰,听皇帝说道,“去画院,召两名善工笔的画师来。”何正领旨而去。
赵祯随手拿起于飞的画作,一幅幅的看着,嘴角藏不住的笑。苗氏看了一眼,捂着嘴忍住笑,但忍得艰苦,肩膀一抖一抖的。皇帝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于飞认命了,笑吧,笑吧,爷就是这水准,怎么着吧?
宫廷画师真不是吹的。于飞把八段锦从头到尾,比划了一遍,两名画师下笔如神,寥寥数笔,已惟妙惟肖的将于飞表演的八段锦画了出来。一个幼儿穿着小小的锦袍,面容俊秀,动作舒展,异常华美。双掌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如射雕,八个动作,一丝不差。
打发了画师离开,皇帝让于飞又演练了一遍。这一次他看得分外的仔细,双手不自觉的跟着一起比划。待于飞收功站定,皇帝又问,“此功法可有名字?”于飞想了想,摇头道,“孩儿只知是养生功。”
“此功法共分八式,吾观你演练之时身穿锦袍,动作舒展流畅,优美而华贵,不若就叫做八段锦如何?”于飞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莫非八段锦就是从宋朝宫中传出去的?怎么皇帝一口就叫出了八段锦?
皇帝回到福宁殿,并没有休息,而是问道,“你可记住了?”
“小的都记牢了。”何正答道。
“你演练一遍。”
“遵旨。”
何正站定,回想了一遍,慢慢的一式一式的演练出来,竟是丝毫不差。命何正和一众宫人都出去,皇帝坐在桌案后,对空道,“和叔,此功法何如?”
人影一闪,陈景元出现在大殿内。他琢磨了一下,竟是施展了出来,一式一式演练。稍后,他问道,“官家,此功法应该还有口诀。”
皇帝点头,低声吟道,“双掌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如射雕,调理脾胃臂单举,五劳七伤往后瞧,摇头摆尾去心火,两手攀足固肾腰,攒拳怒目增气力,背后七颠百病消。”
陈景元修道多年,见识广博,尤其对道家养生功法造诣高深。但是面对八段锦,道心却是有了不小的波澜。思忖良久,说道,“仰掌上举以治三焦;左肝右肺如射雕;东西独托,所以安脾胃;返复而顾,所以理其伤劳;大小朝天,所以通其五脏;咽津补气,左右挑其手;摆鳝之尾,所以祛心之疾;左右手以攀其足,所以治其腰。”
又道,“以动功引导气息运行全身,祛病强身。创此功法之人,非道家引导之术与医术双修之人不可得。官家,此功法了不得,虽不及洗髓、易筋,相去不远矣。”
得了陈景元如此高评价,皇帝大喜。非道家引导之术与医术双修之人不可得,何也?除了精通医术、精通道家功法的孙真人,还有何人?得亏是皇儿孝顺,才使此精妙的养生功归于皇家,现于世间。皇帝很兴奋,恨不得立时修炼,体验一下仙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