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连症状是什么都不知道,苏父以为苏母会因为怪病就此殒命,天天借酒消愁,一向春风得意的俊脸也长满胡茬,开始不修边幅。
没想到这事有一日出现转机。这日,趴在庭院宿醉的苏父看到蒋医生顶着鸡窝头、腿上挂着一只拖鞋站着别墅门口疯狂按门铃,看到醒酒了的苏父时,蒋医生大喊道可以找元乾道观的道长试试。
苏父作为唯物主义者,下意识想反驳蒋医生是不是昏了头,这话音刚落,门外就又出现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道士模样的邋里邋遢约摸四十来岁的大叔,自称游历归来,路过苏家看到这里阴气冲天,想要一探究竟。
苏父惊疑,甚至怀疑蒋医生是和这道士合伙骗人的,但当他看到身旁的蒋医生也是一脸惊奇的时候,作为大学教授的涵养素质告诉他,蒋医生在业内的名誉完全没必要骗他治不好苏母,而苏母的症状如此诡异,既然道士能看出些古怪来,那死马也要当活马医!
苏父和蒋医生二人请了那道士进房,一开始苏父还将信将疑,就连蒋医生都眉头紧锁,那个道士模样邋里邋遢的,也看不出什么仙风道骨的模样,虽说五官生的周正但也见不到修道之人应有的脱俗气质,而且蒋医生说的是‘元乾道观’的道长,这半路杀出的道士却不知道是哪家的野道士,万一是刚刚蒋医生的声音太大教他听到了,来招摇撞骗也不是不可能。
那邋遢道士倒是神色自若,只见他环顾四周便看到了正在客厅沙发上抱着女婴的月嫂,一眼就看出症结所在,“苏先生的千金,如今还没满月吧?”
苏父不解,问道“这事和我女儿还有什么关系么?”心里却暗自惊心,这道士是怎么知道他的姓氏的,想到这便不由自主地看向身旁的蒋医生,蒋医生此时依旧是眉头紧锁,浑然不觉此时苏父正投来的探究的目光。
那道士听到苏父疑问,摇了摇头从大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圆盘,说道“苏家阴气冲天,症结亦是在此,贫道的乾坤挂可算出,此子乃是阴时阴月阴日出生,又是女胎,天生为阴,此乃大阴之相,奈何母体本身就沾染过许多阴气。”
道士说了一半忽然话风一转“苏先生,你的夫人是否每日同许多女子接触?”
苏父愣了一下,连忙答到“是的,她在英国的一所私立女子大学做考古系的教授,那里几乎没有男人。”
道士点点头,说“这就没错了,母体常年混浴阴气,令千金大阴命格,出生之时又无阳气护体,天地之间唯有阳气才可活命,若一直阴气缠身又无阳气固本,便会遭受地狱中那些脏物的觊觎,没有护体那不久她就将不是活物了。你看苏夫人此时咯血,实为在吐阳气,吐的乃是心头血,心头血触碰空气,便会散发阳气,有了活物之气才是令千金的活命之法,她为了保命,便让苏夫人以命吊着自己的命,如若苏夫人的阳气耗尽,过不了多久,她们母女二人都会双双殒命。”
苏父惊地瞪大了双眼,连忙问道“那依道长之见,究竟怎样才能保住她们的命?”
道士看了一眼手中的乾坤挂,定定说道“苏先生不必着急,贫道自有解决之法。不过,需要一块青玉,这玉最好先前有主。贫道会用真气裹住阳气渡在玉中,需要借用夫人咯的血,以至亲的阳气护体,这份阳气会一直缭绕在她身边,不像苏夫人如今用血保命,过不了几炷香时间阳气会散,自然会日日咯血以护女婴性命。”
苏父忙不迭地准备了起来,苏夫人的血自然是伸手就来,但是有过主的玉却难找,而眼下情况紧急,苏母天天咯血,已经不知道还剩多少阳气供女儿吸食,恐怕他刚出门找玉没多久,苏母都会一命呜呼。
那个道士似乎看出苏父的担忧,说“有祖传之物可代替。”
这么一说,苏父就被点醒了,他祖上一直有一个青玉镯子传承,因为他母亲自己有个传给儿媳的镯子,所以祖上的那枚就一直放在檀木盒子里存放,没有用过。
“道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苏父一阵风似的就不见了,片刻,他手上就多了一枚玉镯。
道长接过玉镯,玉的凉意泛到指尖,他不知从哪就掏出一把拂尘,掌心使力,拂尘竟然就漂浮在了空中!
苏父和蒋医生自然是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这种违背科学原理反牛顿定律的场面,让他瞬间愣在原地,仿佛世界观炸裂。
那道士站定,静了一会儿忽的耳朵动了动,片刻,一阵阵咳嗽声从楼上传来,看来苏母又要咯血了——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快的只剩下残影,苏父还未看清,这道士已经站了回来,拂尘上染了一缕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