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像捣蒜一般拼命点着,“只要您行的正坐得直,定无人敢四处传谣。”
“你不如少说几句,早些休息。”
栗璟渊扶额皱眉,竟被这女人说的有点烦躁,根本无法专心书写文书。
“唔。”
许桉宁的话被噎了回去,像犯错误的小孩一样低头不语。
她瞧瞧环顾着四周,就算是下达命令让她去休息,可她睡哪这事王爷只字未提,之后壮着胆子再问一句:“最后一问,我睡哪?”
男人头都没抬,伸出左手指着旁边的屏风:“后面,有坐塌。”
行吧,许桉宁也是想多了,本以为王爷会绅士的让她睡床,毕竟汪也可是什么事都让着自己,可能早已经被宠惯了吧。
她来到坐塌慢慢躺下,整个神经也是紧绷着,担心发生什么又怕没有发生什么,脑海中一片混乱,只能眼睛一直睁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当许桉宁再次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已经睡过一觉。惯性似的伸手够着什么,想看看现在是几点。
待她完全从睡意中清醒才自嘲着,身边哪有手机能去看时间。
屏风后面还跳跃着不清晰的光点,她起身去查看。
书案上已经堆满一摞纸,每一页都被工整的毛笔字写满,笔锋的一笔一划都露着洒脱。而那握笔之人,还在奋笔疾书。
“你还不睡吗?”声音温柔询问。
栗璟渊看的出疲惫之意,但还是开着玩笑:“你的鼾声四起,我根本无法休息。”
许桉宁气愤的嘟起嘴反驳道:“我不打呼!”
男人难得的轻笑一声,随后又关切问着:“怎么?可是坐塌不舒服才睡不久?”
“没有没有。”她连忙否认,“我就是看这边还亮着,起来看看你。”
“不必担心,我很快就会写完。”
“你在写什么?”
“案底记录。一年到头最是山匪动荡之时,最近发生的盗窃之事太多,都赶不上文书递交的速度。”
许桉宁就这么安静地瞧着栗璟渊的睫毛,根根分明似扇面,伴着烛火一闪一闪,竟然有些痴迷。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在此时的状态与平日不同,收敛了霸气阴冷,多了一份温暖亲近,定是旁人无法知晓的一面才敢在夜里展现。
桉宁的手掌不受控制一般覆上男人绸缎般的黑发,停在脑袋之上抚摸着他的头,满眼尽是心疼:“辛苦了。”
栗璟渊身子一颤,停滞了动作,整个人开始微微颤抖,眼眶中竟像有一滴泪水在打转。
他抬头,一晃而过的眼神中似露出求救与哀愁,令人心疼。
但下一秒,那藏在深处的情感被狠狠拖拽,消失无影无踪,凌厉的眼神重新占据主导,栗璟渊狠狠攥着桉宁伸出的手腕,视线像是利刃一般冰冷。
“放肆!”
手腕的疼痛也让许桉宁恢复了理智,被男人无情甩开,她满脸痛苦的攥紧拳头,若不是他顶着汪也的脸,这一拳早就打了过去。
“栗璟渊!你有病啊!”桉宁朝他咆哮着。
男人隐忍着不再说话,桌下的双手死死攥着衣服。
他尝试恢复平静,闭上双眼缓和很久,道歉的话马上就要说出口。
“对不......”
“砰”的一声,门已经被撞开,女人早已不见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