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娘,是我”,秦鸣鹤回了一声。
“怎么是你?明日不是要早起入学吗?”开门的是秦二壮,他赤着上身,疑惑的问道。
“志哥儿有事?”夏氏几步走了过来,上下看了秦鸣鹤一眼,“还有衣物没备全吗?”
“我有事想和爹说”,秦鸣鹤说着看了秦二壮一眼。
秦二壮批了件短卦和秦鸣鹤出了西厢,秦二壮本是想着在院中,秦鸣鹤却是引他出了院子。
“志哥儿,你有啥话告诉爹就是,怎么还要去外头”,秦二壮疑惑不解。
秦鸣鹤也不说话,等出了巷子到了观音庵西,秦鸣鹤指着庵门笑道,“我还记得小时,我摔在阶下,是大姐将我扶起,又是哭着背我回来”。
秦二壮思索片刻,笑了几声,“难得你还记得”,再走几步便是河道,秦鸣鹤站在柳树下,手轻轻抓住柳条,攥了一把。
“爹,你还记得这柳叶?”秦鸣鹤双手捧着柳叶递到秦二壮面前。
“你到底是要说甚?”秦二壮没好气的打散秦鸣鹤手中的柳叶,“曲溜拐歪的,跟谁学的毛病”。
“爹”,秦鸣鹤叫了一声,“就是在这,二兄撕了把柳叶塞到我口里,告诉我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说着秦鸣鹤笑了几声。
“我怎么不知道?”秦二壮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你自然不知道,因为当时大姐用柳条抽的他躲在河里不敢上来”,秦鸣鹤指着浅河,“就在那里”。
秦二壮还没说话,秦鸣鹤就开始絮絮叨叨的开始讲大丫和他的往事,偷藏丁点荤肉喂他,入山摘野果哄他,采几朵野花扮他,偷着下河抓小鱼烤来糊他一脸黑灰,打跑欺负他的人。
仲夏的夜晚,繁星点点嵌在夜空,暑风比白日多了些凉爽,多了些威势,吹的星光闪烁,吹的明月隐匿。
自九天盘旋而下,越河而来,带着潮润,戏弄那绿柳垂丝如同群魔乱舞,惹人心乱如麻,又戏弄那野蛙青蝉聒聒鸣鸣,惹人心烦意躁。
秦二壮既被这柳树惹得心烦,也被秦鸣鹤这一阵絮叨惹得意乱,不由道,“你是不是想说大姐的事?”
秦鸣鹤点点头,又犹豫道,“我是不是不该说?”
秦二壮哭笑不得,该不该的都到这般地步了,他还堵住秦鸣鹤的嘴不成,气道,“你说就是”。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我希望二位姐姐所嫁之人,唯德唯仁”。
“说完了?”秦二壮有些疑惑,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秦鸣鹤见他不似不高兴。
“滚”,秦二壮怒起,虚踢一脚,“滚回家去”,秦鸣鹤赶紧跳开,几步跑回家中。
秦二壮撕了根柳条,挥舞几下,脸上浮出笑意,口中哼唱道,“且说哟,且说休,自家儿郎自家疼哟......哪有爹娘不疼儿女郎,舍得入那苦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