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欢喜的紧吗?”
少年怒目而视,挣扎一番也没脱身,只得任秦鸣鹤薅住,秦鸣鹤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按理说不应该恐吓威胁一番吗?
“多谢这位小官人”,一个老仆近前施礼,“家中三公子走的急,冲撞了小官人,也亏得小官人施以援手”,说罢招呼几个小厮要来带回少年郎。
“滚开,都滚开”,少年郎又来了劲,双脚不停踢向小厮,“若是我大兄在此,定是砍了你的狗头”。
秦鸣鹤一看小厮几人面带阴狠,再一听这少年郎焦急破音,甚而有些惧意,忙是改薅为圈,左手将少年郎拥到身后,右袖导出短棍,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劫掠民男,尔等可知何罪?”
秦鸣鹤少时杀过恶贼,身上自然崩出一股凶气,几个小厮见他面色狠厉,有些软脚,后退几步,旁边人听说有人抢孩子,都是围了上来,七嘴八舌指着老仆开骂,更有甚者,挽了袖子要上。
大明刑律有规,“凡设方略而诱取良人......皆杖一百,流三千里......因而伤人者,绞,杀人者,斩。”
那老仆并不慌张,从袖中掏出一面铜牌,上写“御赦武定侯府”,老仆举着铜牌左右一转,沉声道,“侯府自家中事,尔等小民切勿惹祸上身”。
众人一听,纷纷住脚,又后退几步,历来这些勋贵宗亲不讨人喜欢,既然是侯府家事,众人也不想掺和。
秦鸣鹤暗自凝眉,他历来小心,怎么今日竟是掺和进了大户人家的家事里去了,有心撒手,不过看这老仆架势,估计够呛。
果然,老仆取出铜牌后,脸色突地变得阴鸷起来,“仆劝这位小哥,还是置身事外的好,免得血溅三尺”。
既然抽身不得,秦鸣鹤只得扮作高人,轻蔑一笑道,“不过是个贱仆,逞的什么威风?”说着手指铜牌道,“你要是再敢招摇,我抓你去布政使司衙门”。
老仆一愣,又是上下看了秦鸣鹤一眼,穿着普通,无非眼神犀利,当下轻笑几声,“仆也想着去报官,告你掳掠侯府公子”,说着指挥小厮将秦鸣鹤围了起来。
“哈哈哈”,秦鸣鹤大笑几声,“瞎了眼的贱婢,莫要逼我揭穿侯府之事,你若是再敢有异动,我定让人去按察司揭你虚借一事”。
老仆一愣,见秦鸣鹤似是胸有成竹,思索片刻后,上前悄声道,“不知贵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相问?”秦鸣鹤眼神鄙夷,猛地啐了一口,细声道,“许老夫人两奏而不得,郭族再奏仍不定,你一卑贱之人居然敢招摇撞骗?区区指挥佥事,带俸闲住,莫不是以为府城没人识得?”
秦鸣鹤这话一说,惊得老仆脸色煞白,连退几步,抖着手,指秦鸣鹤语不成句道,“贵......人,贵......”,话未说完,人群外涌进一群十六七的青年人。
领头之人头戴武士巾,一身玉色窄袖衫,腰间挂着美玉银刀,骨架粗大,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青年人先是走近老仆,劈手就是一个耳光,打的老仆一个趔趄,老仆不敢言语,赶紧跪地叩首。
躲着的少年郎紧着跑了出来,哭喊着,“大兄,大兄”,人群纷纷前涌,口语籍籍,生怕错过了场面。
等青年人再寻秦鸣鹤的时候,早已是杳如黄鹤,所见无踪了。
————————
武定侯:弘治二年,弘治三年,郭昌妾室许氏三奏,“将男郭良袭爵”,帝不许,到了弘治十五年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