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颢是靠着宦党的关系才荣升太尉之职。
此时朝臣都有借灾异攻击宦官势力的苗头,他必须站稳立场,把水搅浑,哪怕因此得罪声望卓著的帝师杨赐也在所不惜。
“匹夫!”一向以谦恭示人的杨赐不由得骂了一句。
可经过张颢的歪曲,好似他之前所说还真有点这意思一样,杨赐可不希望皇帝有所误解,遂转而面向刘宏跪伏在地,拜道:
“陛下,太尉无端诋毁、污蔑于臣,臣着实并无此意啊!”
刘宏面色如常,温言细语:“杨师请归位安坐,朕不会因言论罪。”
又看向张颢,道:“太尉直言己见即可,不得胡乱猜度他人心思。”
“遵旨。”张颢施礼,然后说道:
“臣之所见与杨公不同。
臣以为陛下乃圣明天子,朝中大臣多数尽忠职守,恰恰是乡野之间甚多心怀叵测之徒。
尤其是一些党人被罢黜之后,盘桓民间,时常妄议时政,操纵民意,图谋不轨。
由此臣斗胆揣测甚多谣言或许与此有关。”
“噢?卿之所言可有实证?”刘宏面色肃然。
张颢摇了摇头,“臣亦是道听途说而来,不过空穴来风,必有其因。陛下只需遣人于乡野之间探听一二即可得知详情。”
刘宏沉吟不语,似乎在考虑张颢所言的可操作性。
不过这可急坏了一些士人阵营中同情党人的朝臣,他们唯恐天子因此而再兴党锢大狱,于是纷纷出列谏言,反驳张颢。
而投靠宦党的朝臣又趁机煽风点火,一时间朝堂有如菜市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刘宏装作一副拿不定主张的模样,任由他们相互争辩,实际却暗暗观察分辨朝臣们的立场。
结果有些失望,除了少数冷眼观望者之外,朝臣们个个各有立场,真正心向他这个天子却少之又少。
“好了,朝堂之上,尔等吵闹不休,成何体统?”
刘宏意兴阑珊之下,不由怒拍御案。
“朕要汝等议论灾异,商讨对策,非是争辩什么党人、名流。
这几日汝等呈上的奏疏也是如此,要么牵强附会、危言耸听,要么人云亦云、敷衍了事,又有几人真正为国家社稷着想?
天灾异象,哪朝哪代没有?
在朕看来,所谓日食,地震,不过如风霜雨雪一般,乃自然之常态。
至于母鸡变公鸡,天降黑龙之类,更是无稽之谈,可有谁亲见?
汝等皆为国家重臣,朝廷柱石,不思查证谣言,安定人心,反而推波助澜、以讹传讹,甚至借此诽谤他人,排除异己,何其可笑?”
“朕看今日也不必再议了。
既然汝等个个说灾异示警,暗示朝政有失策不当之处,那就从此处着手。
诸卿下朝之后,都仔细想想如今急需改进、实施的为政举措,若有建言,以皂囊密奏形式报于朕看。
此外,各有司要严查散播谣言及惑乱人心者,一旦发现,从严从重处置。对制造谣言者,以叛逆罪论处。”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