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坐下来休息片刻。
背着牛海岭跑了五分钟,马华远已经瘫在了地上,他一边喘气一边对着牛海岭骂道:“你这家伙是不是最近又重了。”
牛海岭苦笑“能不被饿死就不错了,还胖呢。要说胖了的可能也就东城一人,只是……”
马华远的喘息声下了下来,他拿出一瓶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流到脖子上,再滴到地上。
落在地面的水珠串成线顺着崎岖道路上的沟壑流到道路边缘的土地上,像是一艘在航道上顺流而下的小舢板滑向迷雾之中。
伴随着水滴的滴答声,迷雾中似乎传来的细微的摩擦声。
此时的梁玉希已是满脸苍白,自己带着三十八个孩子从霾都出来,到现在只剩下了四个,尽管她知道自己只能接受事实,也调节好了心态,但那毕竟是她拉扯了将近两年的孩子啊,她该怎么跟孩子们的家长交待。
她的头脑发昏,一时间许多不理智的念头涌上脑袋,她看了看身边眉头紧锁的苏泽,心总算安定下来一点,无论遇到什么状况,这个不高不壮的小男人总会像一度山挡在自己面前,明明他比自己还小上几岁,却像她那素未谋面的父亲一样,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徒增烦恼。
摩擦声大了起来,像是蚂蚁爬过地上的枯枝败叶,小庆还坐在地上休息,一张脸已经贴了过来,灰白色的毛发成为了天然的掩护,直到瘤狗把漆黑的鼻子贴近小庆的脸不到半米的距离,小庆这才意识到怪物已经摸到了身边。
他被瘤狗的纯白色瞳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身后爬去,这让他避免了被瘤狗啃掉半张脸颊。
瘤狗炙热的鼻息和血盆大口中的异味和小庆擦肩而过,剩下的人也立马被惊醒,大家很快握住了武器,背靠着背围成了一个半圆。
在灰茫茫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瘤狗一只只冒出了头。梁玉希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伴随着每只瘤狗的出现,所有人的左心房都要发出一次剧烈的震颤。
瘤狗的数量停止在了十二个,苏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犹豫,八株藤蔓从身后展开,很快和八只瘤狗缠斗在了一起。
八株藤蔓编织成了一张大网,想要将瘤狗们一网打尽,可是瘤狗们体积不大而且身形灵活,很快朝着四周散开,转而去围攻孩子们,苏泽肯定不能让他们得逞,只得散开大网,化整为零,八株藤蔓一一对应缠住八只瘤狗。
瘤狗们身躯坚硬,如同钢铁,即使被藤蔓打在身上它们也只是受些轻伤,它们避开自己的要害部位,用牙齿啃食,用爪子疯狂地撕扯着藤蔓,在藤蔓上留下一道道伤疤。
可是经过了三次觉醒的藤蔓无论反应还是力量都比之前强上了一大截,只要瘤狗咬住藤身,它就会立马弓起藤背,将瘤狗重重地砸在地上。
苏泽和瘤狗一时间谁都奈何不了谁,而剩下的四只瘤狗已经将梁玉希和孩子们团团围住,梁玉希把手枪扔下,双手握住虫肢剑,汪东城已经用自己的生命告诉了他们在雾中开枪的后果是什么,她当然不可能再去尝试。
然而还没等她出手,小庆已经站了出来,他握打磨好的锋利虫枪,远远地朝着面前的瘤狗刺去,瘤狗轻而易举地闪开了直刺,反而是小庆因为发力过猛整个身子往前冲去,瘤狗一个闪身就从侧面扑到了小庆的身前,瞬间转攻为守。
小庆急忙控制住失衡的身体,将长长的虫枪从直刺改为回旋,可是迅猛的瘤狗已经扑到了身前,好在梁玉希及时赶到,用虫肢剑将瘤狗打飞了出去。
瘤狗坚硬的头骨和锋利的虫肢剑发生碰撞,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形变,反震回来的巨力也直接让剑直接脱手,剩下的三只瘤狗也不甘落后,一股脑地冲了过来,生怕自己的食物被同伴抢走。
精疲力竭的马华远和重伤未愈的牛海岭看着朝着自己冲来的三只瘤狗,绝望的眼神一闪而过,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从飘忽不定变得坚定起来,马华远快速把牛海岭撑了起来,帮他套上了虫肢护臂,同时自己拿起球棍,像是堂吉诃德一般向着三只庞然大物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