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三只手指放在表盘上,心中默默祈祷“叔叔啊,您一定要保佑苏泽,等到我们到了临城,如果那里局势稳定,我们就举办一场婚礼,然后安稳地过日子。”
苏泽狼狈的从车厢后面爬上来,小庆就站在不远处,担心的看着苏泽。
“没事的,我跟你不一样,我已经把梁老师劝好了。”苏泽知道他的担心,向他道。
“难道您真要梁老师跟你一起?”
“当然不”苏泽压低了声音。
小庆松了口气“要是梁老师开了这个口子,娜娜肯定也会跟着闹。”
苏泽看了看小庆,眉头舒展“你记住,男子汉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自己在意的人不受伤害。好啦,你去把牛海岭和汪东城叫过来,我有点事情要交给你们仨。”
小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身去叫剩下两人。
没过一会,三人就到了苏泽的面前,苏泽看了看三个孩子说道:“我要交给你们三个人一个任务,今天晚上八点钟军队和对面的幸存者可能要打起来。到时候我不在,会有一小队士兵保护着你们,但是你们仨个也要照顾好同学和老师,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用觉醒的能力,你们明白吗?”
“明白”三人的声音整齐划一。
“快了,快了。”
在车库的另一端,钱易手中的两个核桃转的越来越快,他的呼吸也跟着核桃转动的速度变得急促起来。
他从旁边的小桌板上取出自己的钱夹子,打开钱夹,一张照片贴在最显眼的位置,一个中年老帅哥,和一个大肚子少妇站在一起,在他们两个前面的,是一个像极了老帅哥的男孩。
仅有几车之隔的地方,在一间房车中,王天行轻轻合起双掌,手指并拢,手肘自然弯曲,置于胸前。
他的双眼下垂,目光注视指尖,似乎是在凝聚心神,排除妄念。他站于蒲团之前,右掌向下,按在蒲团中心,左手不动,两膝分开,跪于蒲团之上。然后他放下左手,两掌外翻,将头扣于两掌之间。
檀香萦绕间,房车的大门被推开了。周伦,陶哲和林均依次走上房车,周伦看着跪在蒲团上的老大,轻声道“王哥,不信佛了?”
王天行仍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疲惫的声音从嗓子中冒出“弟弟死了后就不信了。”
三人沉默,过了些许时候,陶哲开口“王哥,很快咱们弟弟的仇就能报了,不光是弟弟的,还有我们几个的。”
王天行抬起了头,他的额头已经被蒲团压出了红印,他的目光顺着檀香朝着蒲团前的佛台望去,放在佛台上的既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萨,而是一个被用一层层保鲜膜裹起的,一个男孩的头。
“均弟,拜托你了。”王天行将男孩的头颅从佛台上取下,抱在怀中。
“王哥,你确定要这样吗?”
“做哥哥的,遇到危险的时候哪有抛下弟弟的道理,我这个哥哥做的不称职,以后就让他跟着我吧。”他一圈圈地把裹在弟弟头上的保鲜膜解开。
尽管套上了保鲜膜,但弟弟的脸上还是青色和灰黑色的尸斑,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异常显眼。
王天行摸了摸弟弟发紫的嘴唇,俯下身在弟弟额头上最大的一块尸斑处亲吻了一下,然后把头放在了自己的左肩。
“王哥,我开始了。”林均取出了一截细细的钢丝。
周伦找来一块毛巾,塞到王天行的嘴里,帮他按住左肩上的头颅。
林均拿着酒精给钢丝消了毒,然后举起手,细细的钢丝忽然悬空,然后迅速扎入了王天行的锁骨处,周伦感受到王天行的身子震了一下,他把手伸了过去,让王天行掐住。
钢丝很快从锁骨冒出,刺入男孩的头颅,然后像是一根绣花针,在王天行的左肩和男孩头颅中若隐若现。当周伦的手臂已经被掐成青色后,林均终于松了口气,手术完成了。
痛苦从王天行的脸上逐渐消失,他的头被弟弟的头挤得略向右倾,他努力偏过头,弟弟的双眼紧闭着,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王天行朝着弟弟的睫毛吹了口气,轻声在他耳边说:“弟弟不哭,哥哥这就要给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