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只见那裁判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好些时候他才缓缓地宣布道:“这一场比赛,李穆胜!”
“怎么是李穆胜了?”
“也对,那个叫张腾的纯粹是死缠烂打,毫无章法,赢了也是侥幸。而李穆本来占上风,又没有使用对手那种卑劣手段,自然算他赢了。”
“没错,林家招收外门弟子,还要考核一下对方的武德。像那个叫张腾的做事不择手段,没有丝毫武德,那可不行。”
“是啊,有道理”
“这样的人,谁敢要啊,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太可怕了。”
听见裁判的宣布,擂台下的观众顿时哗然。
随后他们又沉默下来,许多人对着张腾指指点点。
张腾听完裁判的宣布,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把头扭开,没有看裁判。
他稍作休息了一会儿,踉跄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艰难走下擂台。
这时,人群分开一条道路,张腾低着头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出去。不过,人们目睹着他离开,却是没几个人再议论。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些言语能所表达的。看见张腾的结局,周围的少数人或多或少有些体会。
除了广场,张腾抬头看看天空。
只见此际已是黄昏时分,霞彩满天,绚丽灿烂。
胜败是什么?张腾忽然觉得不太清楚了,但是也很清楚了。只是如今,他又有什么打算呢?从何而来,从何而往,今后着实很难料。
不过,有一点张腾很清楚,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子继续留在李村了。
他强忍着浑身的伤痛,急匆匆回到住处,收拾一下东西就往叶家庄的方向而去。
临走之时,张腾还不忘往住处放一把火,将所有的痕迹付之一炬。
张腾刚离开不久,一群李村村民出现在张腾的住处,他们人人带着锄头铁锹扁担绳索等农具,气势汹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为首的是一个三四十上下的彪型大汉,他长着一副络腮胡子,浓眉大眼方口狮子鼻子,容貌依稀与那李穆有几分相似。
此刻他脸色非常不好看,望着眼前熊熊烈火,神情忽明忽暗,面门不时抽搐一下。
“爹,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这时彪型大汉旁边的一个青年开口问道。
彪型大汉突然反手给了青年一巴掌,恶狠狠地道:“怎么做还要我告诉你吗?带人到处找啊,真是一群窝囊废,我李罡怎么生了你们这些个不成器的东西。一个两个这么有出息,一个进不了武院,一个还被没习武的孤儿野种打成重伤。没用的东西!”
青年挨了一巴掌,却是捂脸低头没敢作声,他向身后的几个人示意一下,往着一个方向搜寻而去。
“这个该死的外乡崽儿,要是给老子逮住了,非要把他的皮扒下来不可。狗日的……”
青年骂咧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渐渐变小。
李罡的脸色则是越发得阴沉,冷冽。
这时,只听得他咬牙切齿地道:“告诉我们村的所有人,只要见到那伤我儿子的外来狗杂种,一律往死里打,打死了我送他十亩熟田,并保送他的儿女进林家庄学武。”
周围的村民听了喜出望外,一个个摩拳擦掌当即分散开来,四处搜寻。
再说张腾烧了自己住处,一路往叶家庄而去,没过多久天便黑了下来。
他本身受了重伤,走得并不快,好几次身后出现打着火把搜寻他的李村村民,要不是他借助天黑偷偷躲藏,几乎要被对方逮着了。
张腾走走停停,时不时还迂回绕道。虽说他对道路熟悉,但天色实在太黑了。一路上都是磕磕绊绊,摸打滚爬地走过来。
一直到了半夜三更,夜深人静,张腾才到了叶家庄。
这个时候,张腾又饥又渴,累得几乎走不动了。
然而,他却不敢停下来,只能继续走。
走着走着,张腾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浑身发烫,四肢无力,脚下忽然被一根树藤之类的东西绊了一下,人便摔倒地上。紧接着他感觉脑袋一痛,眼前一黑,就再也不省人事了。
一颗透明的隐隐发着微光的珠子从张腾的怀里滚出。
借着珠子的微光,只见张腾的额头磕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地流淌着。旁边,是一块裸露出地面的石头,石头上面沾染着鲜血,而这鲜血隐约发着光芒。
珠子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张腾脑袋旁边,恰好被鲜血染红。令人惊奇的是,它如同有生命一般将流出的鲜血吸入,并随着血迹靠近张腾额头的伤口处。
漆黑的夜里,突然爆发出一团光芒!
不过,这一团光芒持续不到片刻就黯淡下来。
与此同时,一声低沉的吼叫自光芒爆发出来,震动整个叶家庄上空……
此刻,一道耀眼的流星划破苍穹,这注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