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只是,马武只是个封建官僚!即使有些话都说得很明白了,这个没什么见识的家伙也只是将其当成是耳旁风不予理睬。所以,费老头也懒得再跟这家伙多做解释。只是陪着座座,让马武自己觉得无聊,然后滚蛋。
……
“费老大人!”
没防备费老头居然会用“干晾”这一招,马武确实有些尴尬。再怎么说也是一介巡抚,先前来的时候,虽然双方有些争执,可费老头对他还是很客气的,现在这么连话都不说,岂不是让他很没有面子?
“唔!马大人您有话就请说!”费老头听到马武开口,微微一笑,说道。
“费大人,其实下官此次前来,主要是有一件事想请教您!”你这老家伙敢晾我,那咱们看谁晾得过谁!虽然知道费老头是有些烦恶自己这么频繁的前来“骚扰”,可马武依然对费老头的态度感到心里十分不爽。生下来都几十年了,他还没遇到过谁对他这么无礼的呢。所以,他也不打算客气了。
“请教不敢当。马大人您如果有什么难解之处,咱们一起商讨一下就是了。”费老头答道。
“那多谢费大人了……”马武听到费老头这么说,心里微微一笑,紧接着又拱手问道:“费大人,下官知道,现在奉天的人口其实有许多都是在您担当奉天府尹之时,由关内移居过来的。当时您也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这些人安置下来,没有使得奉天出现什么乱子,说起来,这也是一桩大功劳……”
“呵呵,马大人过奖了。老头子我当时也只是职责所在,算不得什么的。”费老头听到马武这回没有一上来就提什么铁路,而是提起了以前关内移民的事,就知道对方有可能是要纠缠以往的事情,立时就存上了心。
“呵呵,……”马武也是笑了笑,“功劳就是功劳,费老大人劳苦功高,这是任谁也无法抹去的。只是费老大人您却给下官留下了一个难题呀!”
“哦?难题?什么难题?”费老头笑咪咪地问道。马武也是半百中人了,可他却觉得面前这个奉天巡抚此时的表现有些像小孩子好不容易得到了什么玩具之后的那种得意。难道这小子真的弄到了什么东西或者找到了什么理由能阻止他修铁路么?要知道,先前马武曾经为此事上书给康熙,可康熙却是什么话也没说的呀。不是他老头子自夸,既然康熙没什么表示,他还真就想不出现在还能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能让他把现在的工程停下来。
“其实这本也算不得是什么太大的难题。主要就是土地的问题!”马武面作为难,可无论是什么人都能看得出他脸上此时真正的表情其实是“得意”。
“土地?”费老头一怔。
“费大人,满洲的每一块土地都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从来没有传给过任何人,也从来没有交给谁过。也就是说,在您任奉天府尹的时候,分配给那些关内移民耕种的土地,其实并不属于那些移民所有,真正的所有权,其实是归朝廷,是归咱们满洲八旗,是归皇上的!”马武笑呵呵地说道。一说完,他便笑嘻嘻地看着费老头不再说话。
“……哈哈哈!原来马大人你这次是有备而来呀!”费老头突然大笑出声。马武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费老头要从大连修铁路到奉天,再到宁古塔或者其他地方,必然要占用不少的土地。虽说以他费老头的声望,再加上有一定的财物补偿,沿途的百姓肯定不太会为难,可是,就算百姓肯把土地让出来又怎么样?因为那些土地并不是归他们所有的,就算让了出来也没有用。而马武如今担着奉天巡抚的职衔,就是朝廷派在奉天的代言人,只要此人不同意,他费老头就休想修成一尺的铁路。如今马武把话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而不是派人去阻挡工程,其实也是看在他功勋卓著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要不然,恐怕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呵呵。雕虫小计!不入老大人法眼。只是还请老大人能念在下官的为难之处,多多海涵!”马武看到费老头不仅没有愁容,反而放声大笑,心里有些没底,不过,无论心里怎么想,这客气话总还是要说的。
“呵呵,好说……也难为马大人你想了这么一招绝户计。”费老头笑道。想修路却被人告知没有土地使用权,马武这一招也确实是够绝的。很显然,这位巡抚大人是因为前几天的劝说不管用,想改用威逼了!可惜,这一招对付别人还行,想对付他费迪南就显得有些太嫩了。来硬的,谁不会呀?虽说他可以等到把火车造出来让马武看看再造铁路,可是,那是浪费时间呀。他是有计划的。现在,时间胜过一切!所以,既然要斗,他就陪着。反正到现在为止,除了康熙,还没谁能比他费老爷子更硬呢!即便就是康熙挡在前面,真要发起狠来,他老人家也能硬碰硬的磕下对方两颗门牙来。当下,费老头长笑了两声,直到笑得马武本来笑嘻嘻的神情变得僵硬起来之后,才又接着说道:“马大人,如果你真的打算不让我老头子修这条铁路,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老大人您愿意把这工程停下来?”马武本来还担心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后会引得费老头不悦,虽说心里并不害怕,可费老头毕竟不是什么普通货色,真要是惹得对方不高兴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日后老是给自己找麻烦可就不妙了。毕竟,这老家伙在奉天经营多年而竖起的威望不是吃素的。不过现在看到费老头这么好说话,他心里却禁不住一宽。
“如果你马大人非要这么要求,停下来也没有什么。不过……”费老头突然朝马武微微一笑,“马大人,你知道费某为什么从京城回到奉天来吗?”
“这个……略知一二!”不就是为了躲避朝中权争才从京城跑出来的吗?马武脸上笑着,心里嘀咕,不知道费老头突然提起这件事做什么。
“呵呵,满朝文武都知道我费某人喜欢弄些所谓奇技淫巧的东西。”费老头的脸上依然是笑咪咪地:“不过,他们却只是把这些东西当成是我费某人的爱好,却不知道,我费某人重视这些东西甚至超过我本身的权位。所以,马大人,你如果非要我停下来,那可就是逼得我离开奉天呀!”
“这……”这是好事呀!老子早就巴不得你走呢!马武心中虽喜,脸上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表现出来的,一时颇为难受。
“只是,费某人年纪大了,这一走,恐怕就再难以回来一趟了。所以,那些留在这里的事务,恐怕也要一并停了!”不等马武假情假意地说几句挽留的话,费老头又说道。
“一并停了?这老家伙……”
马武愣了!一并停了?开什么玩笑?以费老头在奉天的那些产业,如果都停了,奉天今年的税收最起码要减去两三成。如果这老家伙做得再绝一点儿,那些跟他有合作关系的亲王贵胄们恐怕立时就要联合起来爆发了。而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辽东盐场!经过几年的发展,这个盐场如今可是经营着整个满洲的食盐啊。不过,当年建这盐场的时候,虽然费老头分了许多干股给别人,可是,那些干股只是分红用的,整个盐场的拥有权其实都是归费老头的。就算地权归朝廷,归他奉天巡抚衙门管。可是,如果费老头把这盐场给毁了。那么,至少,今年满洲和东蒙古的那些老兄们就不用吃盐了!如果真是这样,他这个奉天巡抚还不如干脆辞了算了。
“老家伙,你狠!……咱们没完!”马武心中暗恨,可却无可奈何,唯有气哼哼地离开。不过,马武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么一件事,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对商务的事情愈加注意起来。因为他以前并没有想到,不用权势硬抗,而是仅仅凭着手里掌握的商务,居然也能做成许多事情。……这是一个教训,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