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里的热情又开始下降。让他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大为后悔提议开通苏伊士运河。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本来的打算是鼓动英国人在苏伊士河开通之前先攻下非洲南端,等到运河开通之后,南非的地理优势大为降低,那他就可以较为容易的获得英国政府的许可,得到那片殖民地的总督之位。可是,形势的发展却出乎他的意料。由于那该死的议会制度的拖延,再加上英国人担心自己一个国家惹不起中国,出于保险的想法,最后竟然联合了包括荷兰在内的其他五个国家……最后,身为一名外来户,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份,所以,计划只能胎死腹中。
不过,贾五并没有打算放弃。在他看来,欧洲人的战争又将是一次机会。他打算趁着这一次奉英国内阁的命令再去做谈判顾问的时机,他想去江宁跟马德商议一下,看能不能通过对方的力量,借助清廷的势力来达成自已的愿望。毕竟,先前他也曾在欧洲散播不利于联军团结的谣言,甚至还通过私信,不住的提起法国现在国力衰弱。英国政府正为联军地事情烦恼不休,波兰等国又刚刚失去了大批的土地……以种种理由,鼓动那位早就极度希望夺取奥匈帝国的西里西亚地区。进一步发展壮大本国实力,且跟他交情匪浅地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对奥匈帝国进行军事打击,这些,都可以当作人情不是?而且,在他看来,苏伊士既然已经开通,非洲南端的地理优势必然将会缩水。欧洲人对这里的重视程度将会下降不少。而中国在此次战争中获得了胜利,要求欧洲人赔偿一块“飞地”来换取贸易权也是理所应当。虽然中国的水师如果驻扎到南非会让欧洲人觉得威胁太大。可是,如果这块土地总督是他这么一个跟双方都有着深厚关系的人物,岂非一切都好说了?而上一次去江宁,他也看得出马德和罗欣等人所谋甚大。既然大家都是野心家,再加上这两人在对清廷的影响力,只要自己能说服对方帮自己一把,那么,一切都将成为定局。
不过。贾五的想法遇到年羹尧之后改变了。贾五一生见多识广,识人无数,年羹尧又不是那种懂得收敛地人,所以,在短短的时间内,贾五就大致弄明白了这个把他抓起来地清军将领的为人。为此,贾五认为自已得到了另外一个机会。……年羹尧是清廷的西海水师提督,而且还没有正式接到清廷的停战令。由他出面攻下开普敦正是再合适不过,期间如果发生什么“误会”,即使是欧洲人再感到不满,只要清廷地话能及时传到,到最后,那些洋人恐怕也无可奈何。而南非离中国实在是太远,不利于清廷直接统治,年羹尧虽然是西海提督,但为人凶狠贪婪,不太可能放弃到手的地盘儿,而他贾某人又是一个东西两方都能说得上话的人……这些因素加起来,到时候,不用等马德等人帮忙说话,他也可以利用各种情势得到一直以来所想的东西。虽然这样做有些危险,不如去说服马德来的安全,可是,那个年羹尧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儿,自已帮他一把,总比因为帮不上忙而被这家伙丢下海喂鱼来得强吧?
所以,不再需要什么侦察,也不再需要什么冒险……或许,年羹尧地计划乍一听来会让人觉得还不错,可是,在贾五这位泰格布卢伯爵的眼中,年某人的计划只能用“费力不讨好”五个字来形容。开普敦虽然有许多小城,各自形成一个系统,可是,这里才有多少兵?而且,由于地处要冲,各国的势力都有,海盗也少来这里,所以,以年羹尧的兵力,根本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至于对付联军……开普敦已经是在大西洋了,那些打了快一年仗的联军将士到了这里之后,相当于已经进了家门口,还能有什么警觉性?所以,年羹尧的计划复杂的过头了,不仅难以达到预期地效果,还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而年羹尧虽然刚愎,但他却非常请楚战场形势,所以,他“按受”了贾五的“帮助”。
于是,他只是派出了一些精锐手下就轻易的就达到了自已的第一个作战目的。那些被贾五“盛情邀请”到岸上享受的联军将领们被抓了。至于这些人所带领的联军士兵们……由于在开普敦拥有许多国家的势力,所以,在贾五的“号召”下,大部分士兵也都上岸去接受本国人民的犒劳,当然,留下来看守战舰的士兵们也没有被人“忘却”,然后,酒足饭饱……这种状态下,就算是能提前预警,士兵们能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反应过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由于联军舰队是分批从马尔代夫撤离,而且主要是撤离陆军,海军仍有大批主力在马尔代夫预防着清军水师可能的进攻……所以,年羹尧这一次只是烧了三十多艘战舰和八十艘运输船只,论及战斗力,其实并不比年羹尧所率领的舰队强过多少倍去……而在酒足饭饱之后,因为开普敦没有那么多房间,再加上南半球的节气已经入秋,不适宜在室外居住以及贾五假传命令等等原因而不得不回到船上休息的士兵们的人数,却达到了惊人的四万多!所以,在年羹尧悄然接近并放火烧了这些战舰之后,因酒醉而在梦中被烧死的,仓惶跳入水中被淹死的……到最后,年羹尧俘虏了一万七干多人。而因为担心那些一早就被抓起来的联军将领们鼓动那人数远远超过自已的联军士兵们进行反抗,年羹尧丝毫不顾及贾五的劝阻,毫不犹豫的将那些强烈抗议他这种不讲道德的“战后突袭”行为的联军将领们送去见了上帝。
……
年羮尧的事迹很快就被传到了尚在马尔代夫跟施世膘对峙的联军首脑那里,接着就传到了施世膘和于中等人的耳中。
联军上至马尔伯勒和欧根亲王,下至小兵,无不对年羮尧的行为表示极端愤慨,并且派人向清廷处于前沿的两名级别最高的将领施世膘和于中提出了严重的抗议。可是,抗议归抗议,欧洲人对那个在战争结束之后还捅了自己一刀子的人物却只能表示无可奈何,因为,年羮尧手里还有大批的联军士兵作为俘虏。战舰被烧了还可以再造,可是,这些士兵之中,有海军,也有陆军,而且大多数都是各国的精锐,是经历过多场战事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军人,无论如何是不能再损失的。所以,投鼠忌器之下,联军的首脑们把矛头对准了清廷,指责清廷不守信义,要求清廷立即向年羹尧下令放人,并且,年某人还必须立刻离开非洲,并交还开普敦,同时,清廷也应该将年羹尧以擅自开战和杀害“友邦”将士的罪名治罪,让其为这场“开普敦袭击”事件承担应有的惩罚。当然,如果清廷同意的话,最好是将那位年某人交给欧洲人自已去审判。
可是,欧洲人急,大清朝廷的人们却一点儿也不急。就在欧洲人火烧火燎的担心自已国家的士兵的安全的时候,大清朝廷却在为年羹尧的功过而争论不休。有人认为,年羹尧先前轻敌大意,无视于中的警告,致使西海水师险些全军覆没,事后又以率军扰乱敌后为名“潜逃”,根本就是无视军法,所以,朝廷应对其降罪;也有人认为,年羹尧虽有大过,可其先堵苏伊士运河截断西寇后勤之路,后又占开普敦,烧联军战舰,俘联军士兵,这又是大功,而且,他功大于过,理应受到朝廷封赏;也有第三方认为,年羹尧虽然因为轻敌大意而让西海水师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可是,南海水师也因为大意而受到了敌袭,损失巨大,相比之下,既然南海水师提督蓝廷珍没有受到惩罚,他年羹尧也不应受到惩治,至于占开普敦,烧船俘兵之事,这已经是战后之事了,与国事无补,相反,其杀俘的行为还有可能再次激怒西洋人,所以,这不是功,而是过,只是,年羹尧一直远离战场,对军情茫然不知,这么做也是为了国家着想,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大过……所以,到最后,年某人应该是过大于功,只是念其一心为国,这些过错应当可以忽略不计!
争论很是持续了几天,后来,清廷好不容易认定,年羮尧于大战已完结之时烧船、俘兵,不仅无益于战局,相反,还有可能会激怒西人再启战端,不过,念其一心为国,朝廷只是不认军功,却不算其过。至于年羮尧占领的开普敦,因而距离大清实在是太过遥远,甚至还要远过印度许多,而且地皮也似乎并不是很大,所以,清廷上下一时之间也还下不定决心是不是打算将其认定为本国领土。而在这场争论期间,身为年羮尧主子的雍郡王胤禛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向康熙请旨去南方沿海诸省安抚百姓,组织重建民生,并得到了康熙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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