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他们只是被皇上牢牢掌控在手里,可是,我们却都忽略了他们其他方面的力量!”
“其他方面的力量?”胤禩的双眉本就紧锁在一起,听到邬思道这句话后,更是锁得紧了一些。
“没!错!”邬思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地神情要多凝重就有多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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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四民,士农工商,各有其属,各司其职,如此,则天下太平!可是,四爷,不知道你想过没有,马德等人地手,都伸到了哪里?”
短暂的寂静之后,邬思道又向胤禩问道。
“先生,您是说……”听到邬思道的提醒,胤禛终于想到了一些头绪。
“四爷也想到了!”邬思道看着胤禛,点了点头:“世人只知道男人是一家之主,所以,大多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力量。却不知道,有时候,女人厉害起来,多少男人联合起来也不是对手啊。”
“空有无数财富,又能济得什么事?”胤禛暗暗吸了一口气,嘴上却是依旧有些不信邪。
“没错,若只是空有财富,再多也是无用。可是,四爷,若是这些财富与费迪南、于中、马德这三人的力量联合起来,那就是连皇上也要忌惮三分的实力啊。”邬思道摇头叹道。
“不会的。仅凭区区几分财富和和一点儿权势,这些,未必就能让皇阿玛心存忌惮!”胤禩面色凝重地说道。
“没错,这些还不够。可是,四爷,您忘了?马德他们好像对财富这种东西并不在乎,而且,为了这些财富,已经有太多的人聚集在了他们的身边!就是他们身边的这些人,才让人不得不心存忌惮啊。”邬思道又苦笑起来,只不过,与别人地苦笑不同地是,他的笑容里还有着一种名为“无可奈何”的东西。
“利!……”胤禩怔怔不语,良久,才喃喃地说出了这么一个字。
“利与厉!厉者,小道也,不过是马德诸人所显现地表象!利者,方为大道!此乃马德诸人如今之势的根本啊!”邬思道又说道。
“天下之人,岂会全部因其小利而忘忠义大道?难道马德诸人以为天下人都是喜好铜臭之物的吗?”胤禛心有不甘地说道。虽然现在看来马德等人还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到清廷的事情,可是,光是邬思道的这么一个推断,就足以使得胤禛将他们摆在敌对面了。何况,先前马德还曾经故意刺激过他一下。
“钱之为体,有乾坤之象,内则其方,外则其圆。其积如山,其流如川。动静有时。行藏有节,市井便易,不患耗折。难折象寿,不匮象道,故能长久,为世神宝。亲之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则贫弱。
得之则富昌。无翼而飞,无足而走,解严毅之颜,开难发之口。钱多者处前,钱少者居后。处前者为君长,在后者为臣仆。君长者丰衍而有余,臣仆者穷竭而不足。《诗》云:‘哿矣富人,哀此茕独。,……钱之为言泉也,无远不往,无幽不至。京邑衣冠。疲劳讲肄。厌闻清谈,对之睡寐,见我家兄。莫不惊视。钱之所祐,吉无不利,何必读书,然后富贵!……无德而尊,无势而热,排金门而入紫阖。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是故忿争非钱不胜,幽滞非钱不拔。怨仇非钱不解,令问非钱不发。……凡今之人,惟钱而已。故曰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仕无中人,不如归田。虽有中人,而无家兄,不异无翼而欲飞,无足而欲行。……鲁褒的这篇《钱神论》。可谓一语中的,有钱,当真是可使鬼神啊!……马德诸人,以利为引,诱使奉天诸王,东蒙古王公,天下商旅巨擘,各地官员百姓,军中将领士兵皆随其而动。而此数人行事,向来颇有章程,事事人人,联结有法,若擅动其中一子,则恐满盘皆乱啊。……”邬思道念念有辞,满脸苦色。要不是当初那两个江南科场的主考官大肆贪污受贿,买卖功名,他又岂会落得今天的下场?这还不都是钱害的?而在想到这些事情地同时,他也彻底地把自己胸中地那股傲气给收了起来。要知道,他虽然是个残疾,可是,因为一向自认才学不凡,又因为谋略过人得到了胤禩的重用,虽然嘴上没说,却早已经在心里把自己的定位抬高到了“国士”的阶层。可现在呢?看看马德诸人的作为,他才发现,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玩意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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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们该怎么办?”胤禩的脸色早就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了。
虽然他地心里还并没有认为现在马德等人会对清廷,对他们爱新觉罗氏造成什么巨大的威胁,可是,以后呢?邬思道的话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马德几个人的势力不在于朝堂,而在于他们掌握了一股几乎可以与朝廷相抗衡的力量。因为,在马德这几个人的周围,有朝廷视为根本的满洲贵胄,有实力不可小觑的东蒙古王公,有天下数得着的大商家,有大批的百姓和士兵,还有许多不知名姓地官员……虽然这些人未必与马德等人同心同德,可是,马德等人却一直带着这些人在获取着大笔地利益。而为了利益,这些人又能做出什么事来,谁也难以保证。就算这些人什么也不做,光是马德那几个人自己,若是全力发动,恐怕也足以让天下的秩序大乱!到了那个时候,有实力、有魄力出来解决这些事情的,能有谁呢?
“皇上一直将马德等人放置在朝廷之外,又不让其处江湖之远。
这样既让他们为国效力,又不让他们能够将朝廷上面地枢要官员联结起来,无雄才大略断然不会这么做。所以,依邬某看来,他老人家应当是早就已经看出了这几个人的厉害,必然会有所防范!况且,以马德等人的聪明,除非万不得已,恐怕也不会随意跟朝廷作对。我们现在担心,还为时过早!”邬思道自然看得出胤禩的担心,所以出口劝慰了两句。
“可马德现在已经把手伸到了我的雍王府里了!”胤禩听到邬思道这么说,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儿担心,不过,他马上又想起了非常紧急的正事儿。
“四爷,雍王府向来少有外人进出,您也一向低调。而且,知晓,些许事情的,无不是受过您莫大恩惠之辈,怎么可能背叛?而且,府中了解邬某这点儿小能耐的,恐怕也都知道您现在正是有利之时,又岂会为了一个总督而生背叛之心?难道,马德能在十几二十多年就安排好人进入您的府中,并且伺机取得您的信任了吗?这也未免太玄了,就是诸葛亮重生,恐怕也没这个能耐!所以,邬某以为,马德于前次所说地那些话,恐怕确实是‘尝听人说,!至于他为什么那么说,依我看,恐怕不过是想给四爷您敲敲边鼓,让您收敛一下昔日的脾气,免得让他难做!毕竟,在此之前,四爷您与他之间有些‘误会,。”邬思道微笑着说道。
“真的是道听途说?”胤禩虽然还有些不信,不过,他的眉头已经略略有些松开了。
“邬某有九成的把握!”邬思道小心地说道。越了解的深入,他越觉得马德这几个人实在是太过深不可测了,所以留了一成做为保险。
“那……马德会是听谁说的呢?”胤禩的脸色又阴了下来。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看不见地敌人!
“如果我猜得不错。此人,应该是在北面儿!”邬思道眨了眨眼,浑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彻底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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